老子全都要！
还有你们身上所有值钱的玩意儿！”
他挥了挥手中的钢管，身后那些流浪汉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慢慢围拢上来。
融合体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身体晃了一下，又坐了回去，额头上渗出冷汗，瞳孔中的紫色明灭不定，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他体内的冲突似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根本无法分心御敌。
眼看那些暴徒越来越近，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
沈烨握紧了匕首，将小陈护在身后，准备进行一场绝望的战斗。
就在第一个暴徒举起钢管砸下的瞬间——
异变再生！
一直蜷缩在角落、神志不清的小陈，突然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尖锐至极的嚎叫！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竟然也变成了诡异的纯白色！
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空白！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以完全不符合他虚弱身体的速度扑了出去，一口狠狠咬在了那个举钢管暴徒的手腕上！
“啊——！”暴徒发出凄厉的惨叫，钢管脱手落地！
其他暴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小陈松开嘴，满口是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纯白的眼睛“看”向其他暴徒，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极度恐惧和疯狂暴戾的扭曲表情！
“眼睛……紫色的眼睛……在看着我们……快跑……不然都会死……都会变成怪物……！”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声音扭曲变形。
那些暴徒被他这诡异的状态和话语吓得魂飞魄散，再看一眼窝棚里那个周身紫光闪烁、如同恶魔般的融合体，
发一声喊，连滚带爬地逃入了下水道深处的黑暗之中，连掉落的武器和食物都顾不上了。
危机……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解除了。
小陈在吼出那些话后，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纯白的眼睛恢复正常，身体一软，再次昏死过去。
窝棚前，只剩下沈烨，和那个依旧在与自身痛苦抗争的融合体。
沈烨看着昏迷的小陈，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小陈刚才的状态……那纯白的眼睛……那语无伦次却仿佛触及到某种真相的嘶吼……
难道记忆篡改并非完全成功？
还是说，融合体的存在本身，就像一个强大的精神污染源，正在无意识地影响着周围脆弱的心灵？
他转头看向融合体。
融合体也正看着他，暗紫色的瞳孔中，那抹属于“顾宸”的疲惫和挣扎似乎清晰了一瞬，但很快又被更深沉的混沌淹没。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下水道更深、更黑暗的远方，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
“不能……停下……”
“它们……被‘我们’……吸引来了……”
沈烨顺着他的方向望去，除了无尽的黑暗和汩汩的水声，什么也看不到。
但他能感觉到，一股更加冰冷、更加庞大的恶意，正如潮水般，从城市地底的最深处，向着他们悄然涌来。
这一次的敌人，或许不再是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