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冲进漩涡的瞬间，身体被一股巨力拉扯。他没有睁眼，左手长剑横扫，三根扑来的触手应声断裂。黑雾翻滚，在远处重新凝聚成形。他的双脚踩在虚空中，地面早已消失，四周全是旋转的黑暗。
眉心一热，鸿蒙道印自行亮起。银光从额头扩散，缠绕全身，形成一层薄而坚韧的护罩。那些试图靠近的黑气一碰护罩就发出嘶响，像是被烧灼。林战睁开眼，右手抬起，掌心朝上，体内血气涌向指尖。
他结印，动作干脆利落。一道符文在掌中成型，泛着暗金色光泽。这是他在万道剑宗学过的古老剑诀，配合鸿蒙道印的力量才能施展。他低喝：“万劫不灭，剑镇幽冥！”
符文炸开，化作千百道细小剑芒，呈环形向外爆发。每一根剑芒都带着斩断之力，击中正在聚合的黑雾。触手刚凝聚一半就被撕碎，碎片未能重组便被吸入林战眉心，成了鸿蒙道印的养分。
漩涡中心剧烈震荡。那团黑影发出一声沉闷嘶吼，声音不是传入耳朵，而是直接撞进神魂。林战脑袋一沉，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腐烂的大地、倒塌的神殿、燃烧的星辰。他知道这是幻象，是对方在攻击他的意志。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意识清醒。左手握紧剑柄，剑身嗡鸣，回应主人的战意。他双脚连踏，一步落下，脚下出现一道银色印记；第二步，又一道；第三步，九道印记连成阶梯，短暂稳定了这片扭曲空间。
他跃至高处，俯冲而下。长剑出鞘半寸，剑意如天河倒挂，直劈漩涡核心。这一击融合了剑术与鸿蒙道印之力，纯粹而猛烈。剑光所过，数十条粗壮触手齐齐断裂，部分碎片甚至来不及化为黑烟就被道印吞噬。
空间震荡加剧。裂缝出现在虚空之中，像玻璃被打碎。林战落地时单膝跪地，右手撑住地面稳住身形。他呼吸略重，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知道刚才那一击伤到了对方，但远未结束。
黑影缩回漩涡深处，搏动频率加快。它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将自身压缩成一团浓稠黑球，表面浮现出层层符文。那些符文古老而复杂，流转着腐朽法则的气息。林战认出来了，那是封印术的反向应用——用禁锢之力加固本体。
他站起身，左手缓缓收回长剑。刚才连续施术消耗不小，但鸿蒙道印仍在自动吸收周围逸散的信念残息，补充他的力量。他能感觉到，这方空间里残留着许多战败强者的意志碎片，都被道印悄然吞下，转化为滋养。
他盯着那团黑球，没有贸然逼近。刚才那一剑已经试探出，越靠近核心，规则级的压力就越强。那种力量不只是压制肉身，更能扭曲认知，让人陷入永恒的错觉囚笼。他不能冒险。
黑球突然震动。一道低沉声音响起：“你很强。”
这不是之前的腐朽语气，反而带着一丝审视。
“能在我的领域内站稳，还能伤我本源……你是第一个。”
林战没说话。他右手再次结印，准备下一波攻势。他知道这种对话只是拖延，真正的杀招往往藏在言语之后。
果然，话音落下刹那，黑球猛然扩张。数十根新触手暴起，比之前更加粗壮，表面覆盖着黑色鳞片般的纹路。每一条都蕴含腐蚀之力，一旦缠上，足以瓦解神魂。
林战腾身跃起，脚踏九道银痕形成的阶梯，再度升空。他双手持剑，剑尖指向下方。这一次，他没有立刻斩下，而是让剑意在刃口积聚。银光顺着剑身流淌，最终凝于一点。
他等触手围拢到最佳距离时，才猛然挥剑。一道弧形剑气横扫而出，精准命中最先扑来的三条触手。剑气如刀，将其从中剖开。断裂处冒出黑烟，却无法再生。
剩余触手改变方向，从上下两侧夹击。林战翻转身体，借力踢开一根，同时左手并指划出一道银线，切断另一根。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几乎看不清身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