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站在高台废墟上，话音刚落，天地寂静。三千死士跪地低头，无人敢动。他抬起左手，掌心还残留着血煞老祖的神力余温。
可就在这时，眉心一震。
那道残月形的鸿蒙道印猛地抽搐，紫光瞬间转黑。一股狂暴的力量从体内炸开，像有东西在他经脉里撕咬。他双腿一软，膝盖砸进焦土，发出沉闷的响声。
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呼吸变得困难。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滴在破碎的衣领上。他咬紧牙关，抬头看向远方。葬剑谷就在那边，一道深不见底的裂口横在大地之上，风吹过去都带着金属摩擦的声音。
他知道不能再等。
右臂已经开始发麻，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像是瓷器将要碎裂。那些血气不受控制，在血管里乱冲。再迟一步，整条手臂会爆开，连带五脏六腑一起毁掉。
他抽出腰间的断刃，刀锋对准右肩。
没有犹豫，用力砍下。
骨头断裂的声音很清晰。鲜血喷出来，溅在身前的碎石上。他闷哼一声，左手撑地才没倒下。断臂落在地上还在抽搐，上面缠绕的纹路逐渐暗淡。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清醒地知道，这痛必须忍。他用左手抓起断刃，拄在地上，慢慢站起来。左腿发力，拖着残躯朝葬剑谷走去。
每走一步，伤口都在流血。身后留下一串暗红脚印。风从谷口吹出，带着铁锈味。他刚踏入谷中，地面突然震动。
三十六道剑影从虚空中刺出。
目标是头颅、咽喉、心脏。速度极快，几乎无法反应。他来不及闪避，只能抬起左臂挡在面前。
剑影击中手掌，皮肉翻卷，骨头发出脆响。反震之力将他推退半步，但他借着这股力量跃起，冲向谷心区域。落地时单膝跪地，左手插进岩缝稳住身体。
剑影没有停止。
空中不断浮现新的痕迹，银光交错，形成一张大网。他闭上眼睛，不再看。双眼已经模糊，靠鸿蒙道印传来的微弱感应辨别方向。那印记还在跳动，虽然不稳定，但始终指向谷底。
他继续往前走。
中途摔倒两次。第一次是踩到碎石滑倒，手肘撞在地上，擦出一片血痕。第二次是失血太多，头晕目眩，整个人扑倒在一块尖石上，胸口被划开一道口子。他趴在那里喘了几秒，然后用手抠着地面爬起来。
指尖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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