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24小时开工，休息日也还算充裕。
“谁知道呢。”
一早起来，大家还没看到报纸。
院里只有二大爷和三大爷两家有收音机。
二大爷昨晚没听清杨安的名字。
三大爷晚上不听收音机，怕费电。
所以谁都不知道杨安的消息。
“司机嘛，临时有任务很正常，大家不用着急。”
一直不回来也挺好，那辆自行车还能多保管一阵。
说实话，三大爷这人真是够可以的。
他为人小心谨慎，对自行车格外爱惜。
别说院里别人借不到，连自家人都不让碰。
弄丢了可怎么办？
不止邻居，连家里人都说他抠门。
但阎埠贵依然我行我素。
谁也改变不了他。
“这两天急着用钱，就是问问。”
贾张氏小声嘟囔。
早知道不让杨安捎东西了。
但太过分的话，她可不敢说。
“你、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街道让通知大家，都去车队门口迎接！”
一个略显慌张的声音突然响起。
“迎接？”
“迎接谁啊？”
易中海立刻站了起来。
他可是院里的一大爷。
这一大爷的位置，是街道办亲自指定的。
照理说，这种消息他应该最早知道。
怎么反倒是阎解成来传的话？
“我今儿上街看热闹去了！学校组织我们去迎接杨安！”
杨安？
“怎么回事？咱们全院人都断线了？这么大事居然没一个听说？”
二大爷脑子里猛地一闪。
“昨天报纸上说的——就是杨安！”
所有人都呆住了。
“第一辆大解放卡车，是杨安开回来的！快快快，大伙儿赶紧去迎接！”
二大爷反应极快，噌地就站起来。
其他人也慌忙跟上。
这种时候不积极哪行？
一个院儿的，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岔子，谁都不会说杨安半句好话。
傻子才往前凑呢！
·········
“噼里啪啦——”
鞭炮声震天响。
从护城河到车队单位门口，道路两旁挤满了人。
这是新中国自己造的第一辆汽车！
别说单位组织迎接，
多少人是自发站在路边的。
当然，多半都是想亲眼看看这车。
“呼……劳驾让让！”
四合院这帮人喘着粗气跑过来。
总算赶上了。
“你们哪儿的？后边看去，别挤啊！”
有人不乐意他们这么往前涌。
谁不想亲眼看看新车？
“我们是司机的邻居，麻烦行个方便！”
“你们可真沉得住气，院里出了这么光荣的人物，这时候才来？”
这年头人们崇拜劳模，不追明星。
再加上第一辆卡车这事，半个城的人都出来迎接了。
说全四九城夸张了，但小半个城的人绝对有。
“我们……得到信儿晚了。”
易中海被说得脸上发烫。
现在出门在外，一言一行都代表整个院子。
一个院儿里要出个小偷，整条街都不爱跟他们打交道。
听起来可能夸张，但现实就是这样。
要出了光荣人物，整条街都跟着沾光。
这大概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独特印记。
“好了好了，别乱了，让他们往前靠靠吧，不然真要被人笑话了！”
三十多个人挤到了最前面，急切地朝护城河的方向张望。
一辆墨绿色的货车缓缓驶来，低沉的汽笛声与人们的欢呼、远处的鞭炮交织在一起，让所有人精神振奋。
新货车比原来的几乎长了一倍，护栏做了全包围设计，还能方便拆卸——这些改动都来自杨安的建议。
起初，外国专家对此大为不满，甚至气愤地说：“你一个司机，怎么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
但在关键时刻，何总工支持了杨安的方案。
因为杨安的一句话打动了何总工：“如果我们有能力一开始就做到最好，为什么还要从零开始？”
这句话，也像是对那些外国专家的回应——他们总说龙国基础薄弱，只能一步步来。
当然，发动机的核心技术仍需依赖外部，但杨安在车辆设计上的先进理念，无疑令人信服。
“这货车真漂亮！”
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杨安和秦淮茹坐在驾驶室里。
望着车外，秦淮茹微微张着嘴，难掩惊讶。
她原以为只是个小规模的欢迎仪式，在第一汽车厂时就知道会有欢送——可眼前，道路两侧黑压压的全是人，足足有十几万。
“杨安……这？”
她紧张地攥紧了手。
十八岁的乡下姑娘，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别说她，连杨安也有些意外。
随即，一股感动涌上心头——这是民众的期待，是凝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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