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魔纹……我是当代天魔的传承者。”
听到儿子亲口承认，姬九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心疼，有无奈，也有一丝如释重负。
她收回手，语气带着回忆：“其实，当你诞生，那天魔纹第一次在你眉心若隐若现时，你父亲，我，还有顾家所有的老祖……我们就都知道了。”
“只是……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这身份太过惊世骇俗，一旦泄露，将是滔天大祸。我们只能小心翼翼地帮你遮掩，希望你能平安长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现在……你能自己察觉并接受这个事实，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她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欣慰，但那眉宇间化不开的担忧，却如同实质。
姬九歌深吸一口气，说出了真正的来意：
“其实，为娘这次执意让你来参加龙魂试炼，除了想让你帮姬家渡过难关之外，还有另一层私心。”
她看着顾临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洪荒祖地皆知，远古祖龙性格暴戾，其龙魂也继承了这种属性，极难驾驭，甚至会影响宿主心性。”
“为娘想的是……若你能成功继承远古祖龙之魂。那么日后，万一……万一你控制不住天魔之力，或者身份不慎暴露，引来天道窥视、众生讨伐之时……”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我们就可以对外宣称，是那暴戾的龙魂影响了你！将所有异常，都推到龙魂之上！这或许……能为你争取一线生机！”
“渊儿……你……能理解为娘的这番苦心吗？”
听着母亲那充满担忧甚至带着点“甩锅”意味的计划，顾临渊心中巨震！
他虽然不是原装的顾临渊，只是一个异世界来的“窃贼”，但此刻，感受着这份深沉甚至有些“笨拙”的母爱，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为了给儿子铺一条或许能活下去的路，这位强大的母亲，甚至不惜算计自家传承了万古的龙魂！
“娘亲……”顾临渊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目光变得坚定而明亮：
“娘亲，您的苦心，孩儿明白！但是……孩儿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一个对姬家、对我，都更好的办法！”
“哦？”姬九歌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说说看。”
顾临渊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夜色渐深。
当姬九歌再次从顾临渊的房间中走出时，来时那眉宇间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已然消散了大半。
她那绝美的脸庞上，甚至带上了一丝轻松和……期待？
显然，顾临渊提出的那个“两全其美”甚至“一石n鸟”的办法，得到了这位精明母亲的高度认可。
月光洒在她的背影上，仿佛也为这份深沉的母爱，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