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或者说，可能是他“前世”的记忆碎片？
一个在泥泞中挣扎求生的乞儿……
一个在战场上瑟瑟发抖的新兵……
一个郁郁不得志、最终贫病交加而死的书生……
这些卑微、弱小、与他如今“当世人皇”身份格格不入的记忆碎片，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认知，试图动摇他那“唯我独尊”、“当世无敌”的无上道心！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看看吧，这才是真实的你，什么狗屁人皇，不过是镜花水月……
“不——！！！” 轩辕皓日发出一声暴喝，额头青筋暴起，眼中金光爆射，“朕，唯有一世！当世即无敌！给朕散！！”
轰！
磅礴的皇道龙气如同火山般从他体内爆发，强行斩断了那些纷至沓来的记忆碎片！他的道心，在关键时刻，顶住了轮回之力的侵蚀！
然而，这一瞬间的恍惚和抵抗，终究让他那“定鼎天下”的一剑，出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凝滞和偏差。
剑光依旧斩落，凌厉无匹的剑意撕裂了忘川的防御。
忘川闷哼一声，身形向后飘退，嘴角溢出了一缕灰色的血迹，显然受了些伤。
但轩辕皓日站在原地，脸色却有些发白，眼神深处残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悸。刚才那“前世今生”的冲击，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严重。
双方各自后退，遥遥相对。
擂台上，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裁判长老看了看两人，一个受了点轻伤但气息依旧强盛，一个看似无恙但眼神有些不对。他沉吟片刻，只能宣布：
“此战……平手！”
平手？
这个结果，让许多押注的观众捶胸顿足，但也勉强能够接受。毕竟两人展现出的实力确实在伯仲之间。
但真正的明眼人，比如贵宾席上嗑瓜子的顾临渊，却看得分明。
他吐出两片瓜子皮，啧啧称奇：
“有点意思。”
“轩辕皓日这小子，愣是靠着那股子‘我是人皇我最吊’的蜜汁自信（信念），强行撼动了轮回的‘必然性’，没当场道心崩溃，算他头铁。”
“而忘川这家伙更阴，虽然没赢，但他那一道‘轮回印’，就像一根最锋利的钉子，已经钉进了这位‘当世人皇’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无敌道心里。裂痕虽小，但关乎‘虚无’……以后有他受的了。”
顾临渊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某一天，轩辕皓日因为这道裂痕而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场景。
“嗯，这瓜……真甜！” 他又抓了一把灵瓜籽，目光投向了其他擂台，寻找着下一个“乐子”。
这场巅峰对决，看似平局收场，实则暗流汹涌，后患无穷。天骄之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