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破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睛，似乎在仔细感知。
几秒钟后，他猛地睁开眼！
那双眼眸因为过度激动而呈现为暗金色的竖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和兴奋！
“哥！哥！成了！真的成了！”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手舞足蹈，“我感觉到了！一个……一个界面！一个声音！虽然还有点模糊，还有点抗拒（毕竟刚被强行移植），但我真的能‘连接’到它了！我能用系统了！”
他迫不及待地开始在面前的虚空中点点划划，那动作，那神情，像极了刚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在熟悉操作界面。显然，那个只有他能“看见”和“感知”的系统面板，已经成功加载到了他的意识中。
顾临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和计划得逞的笑容。
成了！
千辛万苦，算计重重，甚至不惜掀起家族大战，终于……成功夺取了一个金色传说级别的签到系统！
弟弟的梦想，实现了一半（系统到手了，虽然还没熟悉功能）！
而他，也即将收获一个金色气运之子的全部“遗产”（灵魂本源、修为精华等）！
“太好了！”顾临渊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先别急着乱动，找个安全地方，慢慢熟悉系统的功能和规则，尤其是签到地点、奖励机制、有没有什么限制或者‘任务’之类的。这玩意儿现在是你的了，别玩脱了。”
“嗯嗯！明白！”顾破军连连点头，兴奋得脸都红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去哪里签到能暴富”、“系统商城有什么好东西”、“能不能直接签出一件仙器”之类的念头。
顾临渊又将目光转向了地上那具已经彻底失去价值（除了最后一点生命气息）的“墨无痕躯壳”。
“系统移植成功，那么接下来……就是处理这个‘人’了。”顾临渊摩挲着下巴，眼神闪烁，“现在还不能杀他。”
顾破军从兴奋中稍微冷静下来，疑惑道：“啊？为什么？留着他不是个祸害吗？万一他还有什么后手……”
“不。”顾临渊摇头，“留着他，有更重要的战略价值。”
他分析道：“我们逼老爹对墨家宣战，甚至故意‘提醒’他们可能有谪仙。但万一……墨家那帮老家伙权衡利弊，觉得为了一个‘疑似’杀人夺宝（且可能已经废了）的圣子，动用家族最核心的‘谪仙’这个核威慑力量，不值得呢？”
“他们可能会选择谈判、赔款、甚至牺牲部分利益来平息事端，避免与顾家全面开战。”
“那样的话，我们的‘钓鱼’计划就落空了，老祖们想‘活动筋骨’、顺便‘清点’墨家宝库的打算也就泡汤了。”
顾破军眼睛一亮：“我懂了！哥你的意思是……留着墨无痕这条命，把他当‘人质’？而且是最惨的那种人质？”
“没错。”顾临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被我们顾家废掉修为、碾碎识海、摧毁丹田、连特殊体质都打没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比死了还凄惨的‘墨家圣子’……”
“如果我们把他‘完整’（指身体还活着）地丢回给墨家，或者让他们‘知道’他还活着，但在我们手里受尽折磨……”
“你觉得，墨家那些老家伙，尤其是他的直系血脉和看重他的长辈，会不会彻底疯狂？会不会不顾一切代价，甚至不惜唤醒沉睡的谪仙老祖，也要跟我们顾家死磕到底，救回（或抢回）他们的圣子，并为我们施加在他身上的‘羞辱’复仇？”
顾破军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地上那摊“烂泥”的眼神都变了：“高！实在是高！哥，你这攻心计，太狠了！这比直接杀了他，更能激怒墨家！到时候，他们肯定怒火中烧，理智全无，只能按照我们设定的剧本，亮出底牌，跟我们硬碰硬！”
“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死。”顾临渊总结道，“得吊着他这口气，让他‘活着’，作为刺激墨家最好的‘催化剂’。等墨家的谪仙被逼出来，跟咱们家老祖‘交流’得差不多了，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到时候再彻底处理掉也不迟。”
兄弟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怜的墨无痕，从始至终，都只是一枚棋子。一枚被用来钓鱼（系统）、挑衅（开战）、以及激怒对手（人质）的多功能棋子。
现在，棋子的价值，还未被榨干。
顾临渊挥了挥手，地牢墙壁上符文亮起，更加精纯的禁锢和维生能量注入墨无痕体内，确保他不会立刻死去，但也绝不会好转。
“走吧，老弟，你先去熟悉你的新‘玩具’。我去跟老爹和老祖们汇报一下进展，顺便……商量一下，怎么把这份‘大礼’，‘送’还给墨家。”
顾破军兴高采烈地跟着哥哥离开了地牢，去探索他梦寐以求的系统世界。
而地牢深处，只剩下那个被锁链贯穿、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连自我意识都几乎消散的“前·金色气运之子”，在无尽的黑暗与禁锢中，等待着被利用殆尽的最终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