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奖杯在包厢璀璨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映照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赵磊那番话和眼前实实在在的表彰，像一块巨石投入水中，彻底打破了先前微妙而压抑的气氛。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嗡地一声议论开来。同学们看向陈凡的眼神彻底变了，惊讶、好奇、探究，甚至带着一丝讨好，取代了最初的同情与轻视。几个原本站得离林薇薇比较近的同学，都不动声色地挪开了几步。
林薇薇的脸色由青转白，精心描画的眼线似乎都掩盖不住她眼底的难堪和怒火。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羞辱局”，竟然被这个破奖杯和赵磊的多嘴完全搅乱了！王鹏更是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感觉手腕上那块欧米茄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俗气而可笑。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尖细，带着明显酸葡萄心理的男声突兀地响起，试图挽回某种局面：
“呵，收废品能赚几个钱啊？说得天花乱坠。”说话的是以前班上一个成绩平平，但家里有点小钱，总爱跟在王鹏屁股后面的孙宇。他晃着手中的酒杯，故意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像我们，虽然刚毕业，但进了大公司，月薪过万那是起步价！风里雨里收破烂，能有这稳定？”
这话一出，刚刚有些缓和的气氛又微微一滞。确实，在大多数普通毕业生看来，月薪过万的白领工作，依然是体面和稳定的象征。
林薇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接口，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怜悯：“孙宇说得对，陈凡，辛苦钱赚得不容易吧？日晒雨淋的，哪有坐办公室吹空调舒服？”她试图将陈凡的努力重新拉回“底层挣扎”的框架里。
面对这 renewed 的挑衅，陈凡甚至没有看孙宇，只是平静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目光扫过林薇薇和孙宇，声音清晰而平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上个月，我个人净收入五万。”
“……”
整个包厢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孙宇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讥讽瞬间凝固，然后像劣质涂料一样慢慢剥落，露出底下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月薪过万？在人家月入五万面前，他刚才的炫耀简直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林薇薇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后面那些准备好的“关怀”话语全都噎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五万？！他一个月赚的钱，比她和王鹏两个人加起来的还多？！这怎么可能！
王鹏的拳头在桌下悄然握紧，指节泛白。他家里是有钱，但那不是他自己赚的！陈凡这轻描淡写的一句“五万”，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他最为脆弱的自尊心。
其他同学更是目瞪口呆。毕业几个月，大多数人还在为几千块的薪水奔波，为转正而努力，陈凡却已经月入五万了？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家境贫寒、需要靠助学贷款的陈凡吗？
“吹…吹牛吧你！”孙宇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收废品能月入五万？骗鬼呢！”
“是不是吹牛，账本在那里，一清二楚。”陈凡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行业不同，利润点自然不同。只要找对方法，垃圾堆里也能淘出黄金。”
他这句话，不仅回答了孙宇，更像是一种宣言，宣告着他选择的道路，同样通往成功，甚至更加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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