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行军开门见山,直接进入主题:“关于在车上队员们之间闹出矛盾的事情,我已经在前一个车站停车的时候,借用站里电话打回市里请示,在这里我再说一次,这是咱们南城市第一次组织垦荒,市里很重视咱们这一次队伍,市里当即给了我回复,”
他略为提高一些嗓音,收起笑容面容严肃:“市里的意思,表扬平月同志对于新时代的理想,以后家家都有小汽车应该作为我们每一个新时代青年的理想,并且坚持到底。对徐娇同志破坏团结、虚假报名的事情已经查实,处分是记大过一次,并记上档案。”
看向徐娇:“徐娇同志,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在明天下午大站停车的时间稍长,我把你交给车站派出所,由他们派人和你一起回去,送到南城市再回来。下乡垦荒的名单上面,从此没有你的名字。第二个,你愿意坚持下乡垦荒,市里要你诚恳的写一篇检讨交给我带回去,在我们通过观察你此后的行为,发现你已经改正错误,重新走在上进的道路上,那么不排除有撤销你大过处分的的可能。当然,在没有撤销以前,你记大过的处分跟随你的档案交到北省平县平山公社那里。你的下乡地点不变,还是原来的望山屯。”
哪怕廖行军说的话比较修饰,他说让派出所和你一起回去,而不是押着徐娇回去,可是这一番话的力量实在沉重,徐娇哇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廖行军直接黑脸,呵斥道:“不许哭!”
徐娇憋的面无血色,含着眼泪的眼睛里同时还有惊恐,半傻半呆的看着廖行军。
廖行军这才放缓声音,再道:“不管怎么说,我总是和你爸爸是同事一场,我向市里请示给你第三个选择,明天下午的车站是大站,到站后会停很久,我陪你去借电话打给你爸爸,你们父女可以商议一下怎么办。”
徐娇还是保持着呆若木鸡的神态,看着更加的傻乎乎。
廖行军也不想和她多啰嗦,这就道:“同志们,希望你们明白,在这个充满干劲的新时代,我们可以有平夏这样努力上进的好同志,也可能会有一些热衷于破坏团结的人,但是我们仍然愿意积极团结所有人,给破坏团结的同志改进的机会,每个人都有可能犯错误,只要改正就还是我们的好同志。”
接着就宣布散会,让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
徐娇走的时候,仿佛魂丢的更加厉害。
这个会议的严厉感比较重,平月等人接下来也都不想再多说什么,匆匆的洗漱过,各自回到铺位上准备睡觉。
现在就睡觉,时间肯定太早,可是大家和廖行军在一个卧铺间里,他此后没再出去过,一直趴在小桌子上拿出纸笔写着什么,平月等人纵然有心说点什么,也只能隔空对视几眼,就此作罢。
大家放下挡铺位的床单,都缩在铺位上自己沉思。
平夏有些害怕,从上铺伸一只手到中铺旁边,垂着脑袋看向中铺。平月会意的握住,轻轻的摇晃着,安慰着大侄女儿。
从平夏的眼神来看,她想的特别多,而平月也是内心翻腾。
这样的处罚,不可谓不重了,记大过还跟着徐娇的档案走,返程却有派出所的人跟着,徐娇不管选哪一个都进退两难。
廖行军的精明强干这一次没有表现在他动员垦荒却三天就带队离开,上车后处处嘘寒问暖,在待遇上那叫春风拂面。他直接以强硬的处置表示出来,他负责的这次活动不允许任何人轻视。
不知道明天徐娇父女的通话,是不是另有内幕?
平月仿佛明白前世为什么她一再的申请回城,全家都在努力,可是别人回去很容易,只有她一再的被拒。
廖行军的态度直接关系到南城市对第一次垦荒的在乎程度,这是第一次,又是响应其他城市纷纷都在举办的垦荒,徐娇父女的行为可以说是踢在铁板上,就像前世的平月那样。
想到这里,平月难免想想如果换成是张依兰在这个火车上面,那么廖行军会怎么处置徐娇这事,他会不会和徐娇的爸爸同流合污,一起把张依兰也安排在省会下车,从实际上来说根本不去艰苦的下乡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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