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偶尔控制不当，寒气外泄，他周围的地面便会迅速凝结出一层白霜，甚至靠近的昆虫会瞬间被冻僵毙命。王欣对此从不安慰，只会冷声指出错误，要求他立刻修正。在她看来，痛苦是掌控力量必须付出的代价，情感则是阻碍变强的杂质。

除了修炼，王寒还需要学习狩猎。王欣会驱赶一些小型、相对无害的动物到他面前，命令他运用初步掌握的寒气进行捕猎。第一次，当一只懵懂的雪兔被他无意中散发的寒气冻僵时，王寒看着那失去生命的小小躯体，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与无措。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王欣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对它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记住，这世间，除了力量，一切皆不可倚仗。”

王寒抬起头，看着母亲冰冷而绝美的侧脸，那丝茫然渐渐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所取代。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开始学习如何更精准地控制寒气，只冻结猎物的行动能力，而非直接夺其性命——这并非出于怜悯，而是王欣要求的效率，活着的猎物更新鲜。

他们的活动范围依然局限于山林深处，王欣极度谨慎，避免与任何可能存在的现代文明接触。她曾远远望见过山脚下蜿蜒的公路和隐约的建筑轮廓，风格与华夏迥异，确认了这里确实是境外，她也曾神识探查到过进入山林探险或狩猎的当地人，都巧妙地提前避开了。

王寒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几乎全部来源于王欣的灌输和这片原始山林。他知道天空有日月星辰，林中有飞禽走兽，溪水可以饮用，某些植物根茎可以果腹。他知道自己必须不断变强，因为母亲说外面的世界充满危险，而父亲是一个需要他们变得足够强大才能去面对的、遥远而模糊的阴影。

这一日，夕阳将天际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

王寒刚刚结束一轮艰苦的行功，正靠在一棵古树下微微喘息。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似乎被他身上那纯净又冰冷的气息吸引，颤巍巍地落在了他伸出的小手指上。

王寒低头，静静地看着指尖那脆弱而美丽的小生命，蝴蝶翅膀上的鳞粉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他周身那不自觉散发的寒气，在这一刻似乎收敛了许多。

王欣从山洞中走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夕阳的余晖为儿子冷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色，他凝视蝴蝶的眼神，是那样专注而……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