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方向……很重要吗？”
“很重要。” 陈凡认真地看着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才不会迷失，无论是走路，还是……人生。”
王寒低下头，看着跳跃的火光，声音很轻：“母亲说……外面很危险，只有力量才能保护自己。”
陈凡心中微沉，知道这是王欣埋下的最深的心锚之一。他斟酌着词语，缓缓道：“力量确实重要，它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实现你想做的事。但力量不是唯一，也不是目的。就像这火，”他指了指篝火，“它可以带来温暖和光明，也可以烧毁一切，关键在于掌控它的人，用它来做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保护自己的方式有很多。智慧、朋友、对世界的了解，甚至是……选择避开危险，都是保护自己的方式，一味地追求毁灭性的力量，有时候反而会把自己推向更危险的境地。”
王寒抬起头，看向陈凡，篝火在他异色的眼眸中映出跳动的光点：“你……是用力量保护别人吗？”
陈凡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是，我想保护你，也想保护……很多无辜的人，不被错误的力量伤害。” 他没有提王欣，但彼此心照不宣。
王寒没有再问，重新低下头，看着火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陈凡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陪着他。夜风拂过山谷，带来远方的草木气息和近处的篝火噼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王寒极轻极轻地说了一句：“这里的星星……比山洞里好看。”
陈凡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一股暖流悄然涌上。他知道，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对儿子而言，意味着多么巨大的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