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烨“服软”了。在钱宝莱那把黑沉沉的手枪威慑下，他“顺从”地交出了大部分明面上的食物储备——那些作为报酬收来的饼干、罐头、真空包装食品，堆在了客厅角落，像座屈辱的小山。
钱宝莱很满意王烨的“识时务”，他用枪口点了点王烨结实的胸膛，假笑着：“王老弟，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以后跟着我，你这身力气，大有可为。”
他的目光又扫过赵强、老陈等人，带着毫不掩饰的掌控欲：“你们也一样，好好干，我钱某人不会亏待自己人。
现在，把这些吃的，都搬到我那儿去，六楼，东户。”
赵强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嘎吱响，但在王烨眼神的制止下，只能憋屈地和其他人一起，开始搬运食物。
老陈沉默地扛起一箱饼干，周海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孙晓则是一脸愤懑，却又不敢发作。
王烨主动提起那袋用旧床单包裹、分量不轻的变异肉类，对钱宝莱说道：“钱哥，这些是我之前打猎弄到的‘野味’，味道不咋样，但顶饿，也一并给您送过去？”
钱宝莱嫌弃地瞥了一眼那散发着淡淡腥臊味的包袱，挥了挥手：“行吧行吧，一起拿上去。
以后打到的‘野味’，都先交上来，统一分配！”他特意强调了“统一分配”四个字。
王烨低着头，应了一声，眼底深处却是一片杀意。他提着那袋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战略物资”，跟着搬运队伍，第一次走上了六楼。
钱宝莱占据的是六楼东边一户装修不错的房子，原主人不知去向。门口竟然还用家具做了个简易的障碍。
进去之后，里面收拾得还算干净，显然钱宝莱在这里经营有一段时间了。
“放那儿吧。”钱宝莱随意指了个角落，然后大马金刀地坐在客厅最好的沙发上，手枪换了个握法，开始享受“胜利者”的滋味。
他甚至拿出半瓶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红酒，自顾自地倒了一小杯，轻轻摇晃。
王烨放下肉袋，目光快速扫过整个房间，记住了布局和那把枪的位置，然后便低着头，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回到三楼自己家，客厅里一片狼藉，只剩下一点王烨提前藏起来、留给父亲的口粮。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烨哥！我们就这么认了？！”孙晓第一个忍不住，压低声音吼道，满脸的不甘心。
老陈叹了口气，蹲在墙角不说话。周海眉头紧锁。赵强则是一脚踹在旁边的柜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认怎么办？他有枪！”王烨的声音异常平静，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暗的天空，“硬拼，我们可能都会死。”
“那也不能……”
“等着。”王烨打断赵强的话，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枪只有一把，子弹也不是无限的。他需要人帮他做事，稳住这栋楼，甚至向外扩张。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顿了顿，继续说道：“暂时听他的，摸清他的底细，习惯，还有……那玩意儿的虚实。”他指了指六楼的方向。
接下来的几天，楼内的权力结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钱宝莱自封为“楼长”，颁布了几条简单的“规定”，核心就是所有物资上交，由他统一分配，所有人（主要指王烨的安保队）必须听从他的调遣。
王烨表现得异常顺从，带着赵强等人，按照钱宝莱的命令，清理楼周边零散的感染者，加固楼下的防御（钱宝莱可不想自己的“皇宫”被攻破），甚至偶尔被派去相邻的楼栋“探索”（实则是搜刮）。
钱确实有些小聪明，他懂得如何利用恐惧和利益来控制人。
他给王烨小队分配的食物，刚好卡在饿不死但也绝吃不饱的线上，维持着他们的基本劳动力。
他自己则和两个用手段笼络来的游手好闲小年轻（成了他的跟班），享受着相对“优渥”的生活。
王烨在忍耐，也在观察。他发现钱宝莱很惜命，几乎不离开六楼那个“安全屋”，外出冒险的活儿都交给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