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时，都带着点喘。封景言红着脸推她：“孩子看着呢。”
顾清绝舔了舔唇角，眼底笑意更深：“看就看，怕什么。”
远处，肉肉举着只发着幽光的魂蝶跑过来，那蝶儿突然化作一群萤火虫，围着他转。
墨尘跟在后面，无奈地笑：“小主子，这是花精变的……”
“啊！”肉肉吓得把萤火虫全撒了，那些光点却变成一群小红蝶，追着他跑。
顾清绝指尖弹出一道金光，红蝶瞬间消散：“说了别乱跑。”
肉肉躲到封景言身后，探出小脑袋：“可是它们好漂亮……”
封景言摸着他的头笑：“下次让娘亲教你怎么抓花精好不好？”
顾清绝挑眉：“先学会走路不摔跤。”
“肉肉又没摔跤”
小手学顾清绝一样直接抱在胸前，可手有些短，搭不上去，显得有些笨拙了……
封景言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搭话
…………次日
封景言看着顾清绝吩咐暗矜安排事宜，看着她黑袍翻飞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心里忽然松快下来
他其实早就想家了，她在的地方很安心，这里也好，但是总归阴凉了些，想念别墅院子里的桂花树，想念人间的烟火气
顾清绝交代完后过来弯腰抱起肉肉，又自然地牵住封景言的手，“走吧！”
…………熟悉的人间气息扑面而来——有泥土的腥气，有草木的清香，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车鸣
别墅院子里的桂花树不知何时开了，细碎的桂花落了一地，月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网……
“哇！是圆月亮！”肉肉挣脱顾清绝的怀抱，光着脚踩在草地上，指着天上的月亮欢呼
封景言站在阳台上，看着月光落在顾清绝脸上，洗去了她在冥界时的冷冽，多了几分人间的柔和
“愣着做什么？”顾清绝回头看他，眼底带着点笑意，“进屋了，夜里凉。”
封景言走过去，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踏实得让人心安。
他忽然想起顾怀霜那张带着恨意的脸，想起她那句“想把你锁在这里”，忍不住低笑一声——
原来真正能困住人的，从不是地界，而是心甘情愿
肉肉抱着月亮形状的抱枕窝在沙发里，顾清绝在厨房热牛奶，封景言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月光从窗户溜进来，在她身上镀了层银边，
“在看什么？”顾清绝回头问。
“看你。”封景言坦诚道“你在真好”
顾清绝端着牛奶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手背：“你在哪，哪就好。”
温热的牛奶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甜。
别墅的夜格外静，只有客厅的钟表在“滴答滴答”轻响。
肉肉抱着抱枕蜷在沙发角落，眼皮打架打得厉害，嘴里还嘟囔着要明天去要吃爹爹做的点心
顾清绝走过去，轻轻将孩子抱起来，动作温柔得不像那个在冥界说一不二的冥王……
“睡吧。”她低声哄着，指尖拂过肉肉额前的碎发
小家伙在她怀里蹭了蹭，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封景言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软又暖
等顾清绝从肉肉房间出来，他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个没剥完的橘子，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有心事
“怎么了？”顾清绝在他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橘子，指尖灵活地剥着皮，橘瓣的清香在空气里散开。
封景言看着她垂眸的样子，月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她侧脸，将她平日里的冷硬线条都柔化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肉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顾清绝剥橘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突然想到之前去找你的时候他变得好虚弱”
封景言在冥界的时候因为有她有肉肉陪着没想这些，回来触景生情想到了些东西……
顾清绝却想起墨尘回来说壤土可能没有希望了，那些事情说了他会接受么？
该不该告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