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她肯定是回来了……”另一个女生蹲在地上哭起来
“都怪我们，当年要是拦住她就好了……”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封景言竖着耳朵听，总算拼凑出个大概
这个叫林琪的女生，是三年前舞蹈社的台柱子，据说天赋极高，尤其擅长古典舞
但就在全国比赛前一周，她突然从体育馆顶楼跳了下去，当场没了气息
警方最后定的是自杀，说是压力太大，但舞蹈社里一直有传言，说她是被人排挤，还丢了比赛要用的舞鞋和乐谱，被欺辱一时想不开才……
“丢的就是这双红舞鞋？”陆扬迟凑到封景言耳边低语，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这事儿我在其他学校的时候听说当年闹得挺大，我还听说，她出事那天晚上，有人在体育馆听见跳舞的声音，踮脚尖的那种，嗒嗒嗒的，一直响到后半夜”
封景言的目光落在那双红舞鞋上
缎面看着崭新，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陈旧感，像是被人藏了很久，鞋跟处隐约沾着点暗红色的印记，像干涸的血迹
他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平安锁，锁身微微发沉，没有异动，却让他心里莫名发紧
“不可能……这鞋不是早就找不到了吗？”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开口，他是舞蹈社的老成员，当年和林琪关系还不错，此刻脸色比纸还白
“当年我们把体育馆翻遍了都没找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话音刚落，体育馆的顶灯突然“滋啦”一声，暗了下去
人群里响起一阵惊呼
就在这时，器材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股带着灰尘和霉味的冷风灌了出来，吹得地上的红舞鞋轻轻晃了晃
“嗒……嗒……嗒……”
一阵极轻的踮脚声，从器材室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是有人穿着舞鞋，在空荡的房间里跳着旋转的舞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体育馆里反复回荡，带着种诡异的韵律
“谁……谁在里面？”短发女生颤声问，没人敢应声
踮脚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像是舞者在做着高难度的旋转动作，最后猛地一顿
“啪！”
器材室的门被从里面狠狠撞上，震起一阵灰尘
顶灯“唰”地亮了起来，刺得人眼睛发疼
再看地上，那双红舞鞋还在，旁边的学生证却不见了
“证……学生证没了！”有人尖叫起来
封景言的心跳瞬间加速
他刚才看得清楚，学生证明明压在舞鞋旁边，怎么会突然消失？
除非……是被什么东西拿进去了
“嗒……嗒嗒……”
踮脚声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在器材室里，而是在体育馆的二楼看台
众人猛地抬头，只见二楼空荡荡的看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模糊的身影
穿着洗得发白的练功服，长发垂落，正背对着他们，踮着脚尖，一下一下地旋转着，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扬起，像只折了翼的蝶
“是琪琪……”蹲在地上的女生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
“她穿的就是这件练功服……”
那身影转得越来越快，长发在空中划出残影
突然，她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
距离太远，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她抬起手臂，做出个古典舞的起势动作，然后一点点朝楼梯口移动，像是在邀请谁上去
“妈呀！”陆扬迟突然拽了把封景言的胳膊，声音都在抖，“你看她的脚！”
封景言眯起眼睛
那身影的脚下，赫然穿着一双红舞鞋，和地上那双一模一样！
缎面在光线下闪着红，像是刚从血里捞出来的
“她要我们上去……”有人牙齿打颤
“嗒……”
身影又踮了下脚，这次的声音，像是贴在耳边响起
封景言突然注意到，地上的那双红舞鞋，鞋头正对着他的方向，水钻反射的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心里咯噔一下，拉着陆扬迟往后退：“走，别看了”
陆扬迟显然也被吓到了，没多问，跟着他挤出舞蹈社人群
刚走出体育馆，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尖叫，夹杂着东西倒塌的声音
“邪门了……”陆扬迟抹了把额头的汗，“这舞鞋……该不会是来找替身的吧？”
封景言没说话，回头望了眼体育馆的方向
阳光正好，却照不进那扇紧闭的大门，只觉得里面黑沉沉的，像个张开的嘴，等着吞噬什么
他摸了摸平安锁，锁身依旧沉静
但他知道，这双突然出现的红舞鞋，和那个叫林琪的女生，绝不会是简单的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