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言把肉肉哄睡着后
他坐在床边看了会儿手机，顾清绝的对话框依旧没有动静，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再发消息
第二天一早，封景言要去学校，问肉肉还要不要一起去，肉肉舍不得爹爹，现在又找不到娘亲，只能和之前一样
“那爹爹记得我，不能把我忘记了”
封景言揉了揉他的头发：“一定。”，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又冒了上来
去学校的路上，陆扬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背景音吵得像是在菜市场：“景言！你可算醒了！中午食堂新开了家瓦罐汤，据说排骨炖得能抿化，赶紧来！”
封景言走到教学楼门口，就见陆扬迟背着个双肩包
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见了他就往这边跑：“喏，给你带的早饭，肉包，还热乎着呢”
他把包子塞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跟你说个事，我昨天回宿舍，发现灵异社的学长在贴招募海报，说要查女生宿舍那边最近出现只红舞鞋，还邀请我加入了！”
封景言咬了口包子，热气糊得他眼睛发酸：“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信不信另说，热闹得凑啊！”陆扬迟拍着大腿，
“你是没见那红舞鞋的照片，半夜在女生宿舍走廊里自己跳，踮着脚尖飘着走，啧啧，比恐怖片带劲！”
“虽然是听说，但传得跟真的一样”
他忽然凑近，“对了，学长说上次体育馆出事的隔间有点不对劲，想让我们今晚去看看，就是你说看到有身影跳舞的那个小隔间，据说以前是林琪练舞的地方”
封景言手里的包子顿了顿
这几天没回宿舍，一是怕顾清绝回来找不到人，二是总觉得体育馆那事没了断，心里不踏实
三是肉肉不喜欢顾怀霜，老能碰见
可陆扬迟眼里的兴奋藏不住，加上他自己也想弄清楚红舞鞋的来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行，不过得等我把事情处理完”
“什么事能有这事儿重要？”陆扬迟拽着他往食堂走
“对了，你这几天没回宿舍，是跟你那个朋友……住一起？”他挤眉弄眼
“可以啊景言，才多久就同居了？”
“就算是男的，我也不会歧视你，放心，咱还是好兄弟”
封景言差点被包子噎着：“别胡说，她是女的……亲戚……”
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和顾清绝的关系
“不对啊，你孤儿院的么，难道找到亲戚了，那也太不靠谱了，现在才来”
“亲戚能让你住人家里？”
陆扬迟显然不信，却没再追问，转而说起女生宿舍的怪事
“不过话说回来，红舞鞋只在午夜十二点后出现，穿白裙子的女生一靠近，鞋就会自己套到她脚上，然后逼着人跳舞，直到累晕过去才松开，昨天有个女生被缠上，今早起来腿肿得像萝卜，走路都打晃”
封景言想起体育馆里那具扭曲的尸体，心里沉了沉：“和上次那个死者有关？”
“谁说不是呢！”陆扬迟喝了口汤
“灵异社的学长查了，林琪当年失踪前，也有女生说见过红舞鞋，一模一样的款式，说起来也怪，林琪的舞鞋明明当年就找不到了，怎么现在接二连三冒出来？”
正说着，封景言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以为是顾清绝，急忙摸出来看，却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体育馆隔间的镜子，别碰
——顾】
换号码了？
他心里一动，不碰镜子，看看应该可以，抬头看向陆扬迟：“中午吃完饭，先去体育馆看看？”
陆扬迟眼睛一亮：“现在就去？好啊！我这就跟学长说一声！”
两人吃完饭往体育馆走，路上陆扬迟还在絮叨：“说起来，你真打算回宿舍住？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
他拍着封景言的肩膀，“说真的，你能回来我挺高兴的，现在这个宿舍就我一个人，晚上总觉得空荡荡的”
“你住得久不，对了，之前的事情弄明白了没”
“有啥事记得跟我说，能帮得我一定义不容辞”
封景言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忽然觉得有点愧疚
这阵子被各种怪事和顾清绝牵扯了太多精力，确实忽略了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的朋友
“住几天，等……等事情清楚再说”
他含糊道，心里却在想，顾清绝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体育馆的门虚掩着，阳光透过高窗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上次的警戒线已经撤了，二楼舞蹈室里空荡荡的，只有镜子蒙着层白布，像盖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隔间在那边”陆扬迟指着角落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听说以前是林琪的专属练习室，后来她出事后就锁了，上周才被保洁阿姨撬开”
封景言走到门前，门把手上积着层薄灰，显然很久没人动过
指尖悬在门把上，忽然有些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