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却应着：“殿下息怒，那些老鬼本就被镇压多年，灵力大不如前，败在冥王手下，也不算意外”
“本王看是你也觉得本王不如她？”
黑雾垂下眼：“属下不敢！只是冥王掌权多年，手段确实厉害，殿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洛恒嗤笑一声，一脚踢飞脚边的碎石
“再等下去，顾清绝早晚将那6些老臣收拾服帖！”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黑雾抬眼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袖子中的黑石却在闪光……
“你去把顾怀霜叫来”
“老鬼不行，跟顾清绝一样奇怪的顾怀霜总该有点用”
洛恒眼中全是阴狠之色，对这次行动的失败非常愤怒！
黑雾垂着眼，听着洛恒的话，袖子里的黑石隐隐闪着暗光……
面上却不动声色：“属下这就去。”
话音落，身影便消失在洞穴中
洞穴里只剩洛恒，他盯着石壁上的符咒，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
却不会想到他所做之事，顾清绝都知晓了
冥界中心冥王城，玄冥殿偏厅内，顾清绝冷冷看着水镜，镜中正是洛恒在洞穴里的模样
“顾怀霜？呵！”她冷哼一声，眼底却没什么变化
“主上，要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暗矜站在旁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全然没了杀鬼时的狠戾，倒带了点玩笑的熟悉
玄瑶在一旁点头：“暗矜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方才收拾那些老鬼，虽魂力垃圾，倒也让我补了点力气，真要动手，不差这一个”
顾清绝没看他们，视线却在另一面镜子中，指尖轻轻摩挲着镜面边缘，那模样，像对待什么绝世珍宝
“杀，如何杀？”她缓缓开口
“方才那几位元老鬼臣，为了保他，不惜以魂飞魄散相胁，倒也难得”
“那些老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暗矜愤愤道
“洛恒都敢勾结恶鬼作乱，他们还护着！要我说，连他们一块儿杀光算了！”
一天到晚捧着洛恒，真当主上不敢动他们几个？
玄瑶瞥了他一眼：“老臣们认的是先冥王的情面，跟洛恒本人无关，太迂腐”
顾清绝收回手，水镜应声而灭
“暂且放过他”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但他若真敢跟顾怀霜达成什么交易，伤了言言或触及冥界根基”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到时候，谁来求情都没用，直接废了他的修为，扔去噬魂渊”
暗矜撇撇嘴，没再反驳
“人间那边可有动静？”
顾清绝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带着惯有的冷冽
比起冥界的乱局，她显然更在意那边的安稳
玄亓站在一旁，垂手答道：“封景若的封印破了，不过主夫那边有墨尘守着，应该安稳。”
她语气谨慎，不敢多说一句多余的话
顾清绝眉峰微挑，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顿：“谁放的，查出来了？”
“破印的地方有尸气”玄亓据实回禀
“尸气？”顾清绝重复了一句，眸色沉了沉
她指尖敲击扶手的节奏快了些，显然在琢磨——这绝非顾怀霜的手笔
封景若对言言的恨意，她再清楚不过，顾怀霜若想动言言，断不会放出这么个风险
会是谁？
她稍一回想，尸界那边，她带去的人………
“再查”顾清绝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不管是谁，敢动我护着的人，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玄亓应声：“是”
顾清绝没再说话，视线落在空处，像是透过殿宇看到了人间的景象
想起封景言，她周身的冷硬才稍稍褪去些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
必须尽快处理完这边，回去
言言胆子小，若是知道，怕是要担心得睡不着
…………
当时，封景若从后山逃出来，满脑子都是吞噬封景言灵魂的念头
他飘到别墅外，看着那栋亮着暖光的房子，刚想穿墙而入，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狠狠弹开
“砰”的一声，他被撞得后退数尺，黑雾缭绕的身体都淡了几分
“该死！顾清绝真够宝贝你的！”
封景若怒吼，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他那张本就狰狞的脸，此刻因愤怒扭曲得更吓人
皮肤皱巴巴地贴在骨头上，眼睛有一只黑洞洞的窟窿，往外淌着黑血……
他愤怒一次次撞向屏障，屏障上泛起淡淡的金光，将他弹得更远
折腾了半晌，别说靠近封景言，连别墅大门都碰不到
更让他忌惮的是，隐约能感觉到别墅周围有股强大的气息在守着——是墨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