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亓正候在书桌旁,见她进来,立刻躬身:“主上”
“怎么回事?”顾清绝坐在椅子上,指尖敲着桌面,声音冷得像冰
“洛恒死后,西北府君和幽冥骨狱的两位主不停叫嚣,让您退位”
玄亓低着头,语气凝重,“已经打退两次了,可他们还是没完没了”
顾清绝抬眼瞥她,眼神里的寒意更甚:“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属下无能”玄亓有些惊
“只是……怕贸然下死手,怕引起其他冥臣不满”
“杀了便是”顾清绝淡淡开口,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会不会太激进?”玄亓愣了下
“毕竟洛恒是老牌府君,多少有些结党……”
“洛恒就是给他脸了,才敢这么挑衅”
顾清绝冷笑一声,指尖猛地攥紧,椅扶手瞬间裂开一道细纹,“真当本尊好脾气?”
玄亓心头一颤,忙问:“主上的意思是?”
“从今往后,”顾清绝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每个字都像淬了毒
“但凡有半分挑衅,不必上报,全杀了,无需留”
玄亓低头应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书房里的空气像结了冰,谁都知道,主上这次是真动怒了
敢在她为言言放缓步调的时候跳出来,这些东西,是嫌魂活太长了
“回去”顾清绝挥了挥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玄亓不敢多言,躬身一礼,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书房里没开灯,窗外的月光也被厚重的窗帘挡得严实
只有一点月光从帘缝漏进来,刚好落在顾清绝脸上
她坐在椅子上,眼神在黑暗里亮得吓人,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杀戮与疯狂,毫不掩饰地翻涌着
“本尊能以一己之力坐上这位置,”
她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狠戾
“他们就该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资格来教我做事”
以往就是顾虑太多
这个世界的规则不能破,人界的命数不能乱,桩桩件件,都是为了言言能安稳待在这,待在他身边
可这些冥界的东西,偏要往刀尖上撞
她抬手,指尖凝出一缕黑气,在掌心盘旋成小小的漩涡,带着能绞碎魂魄的戾气
“真以为本尊退了几步,就成了好捏的软柿子?”
黑暗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却比任何表情都要恐怖
“等处理完这些杂碎,恢复记忆”她低声道,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空气立誓
“就再也没人能打扰我和言言了”
那缕黑气猛地炸开,又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桌上那盆常年不谢的墨兰,叶片悄无声息地蜷曲了半片,像是被无形的寒意冻住了
回到客厅看到两人温馨的一幕又将身上所有戾气收敛起来
“很晚了,该睡了”
肉肉这才抬头看过去,好像还没玩够不够又看向封景言,想说在玩一会儿吧
“爹爹身体不好,得早点休息”
顾清绝能看不出这小家伙的小性子,在封景言出声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