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玄亓在一旁低声道
“留口气,鬼医那边缺些炼药的,还有用”
顾清绝有些不悦,但也想到死确实痛快太多,但绝对不能留机会反咬一口
直接用刺骨从体内将灵气废除,才收回
用染血的指尖拍了拍胤璞的脸,语气平淡的像再说今天天气不错,眼神却淬着毒
“记住这种疼,不该惦记的别惦记,可惜你没有下次了,接下来好好享受”
她站起身,衣角上沾着的黑血滴落在地,瞬间将黑沙染得更深
灏媂还在地上哼哼,她看都没看,将刺骨刺入如同胤璞一样,废掉……
对玄亓道:“手脚都别要,用些东西,别让他长出来,拖下去,关进蚀骨牢”
“明白”玄亓露出好玩的表情却瘆人的厉害
蚀骨牢,冥界最阴寒的地方,那里的阴气会一点点啃噬魂魄,让人生不如死,却又死不了
“回去吧”
顾清绝从袖中摸出块素白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的黑血,动作带着种近乎诡异的优雅
擦净后,她随手将手帕往地上一扔,那帕子落在灏媂的血渍里,瞬间被染透
“是……”
顾清绝和玄亓刚走没多久,阎罗刹君糜慷就带着几个鬼君匆匆赶到西北府君境地
他心里本就七上八下的,日子舒坦,不过是总憋着股被女帝压一头的气罢了
空地上,一眼就瞥见满地残肢碎骨,黑血浸得沙土地都发黏,空气中飘着的灵力气息又弱又散,是那两的……
“嘶……”糜慷暗自庆幸来得晚了
这要是撞上正主,怕是得跟灏媂、胤璞一个下场。
身后一个不长眼的小鬼君凑上来:“刹君,咱们……咱们还追吗?”
糜慷回头就给了他一巴掌,压低声音骂道:“看到这还问?脑子要是没用就捐了!”
那鬼君被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实力不够只能被揍
在场的哪个不是成了精的,光看这满地,就知道刚才的打斗有多惨烈
对方根本没藏着掖着,摆明了是做给所有观望的人看的
“之前在幽都山,还想着她或许真如传闻那般受了损耗……”
糜慷摸着下巴,眼神发虚,“现在看来,这实力哪是削弱了?怕是比从前更上一层”
另一个鬼君附和道:“是啊,光这煞气,就比上次见着时重多了”
糜慷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地上那滩最深的血渍,喉结滚了滚
再多的不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得憋着。
“撤了吧”他挥挥手,语气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走”
几鬼不敢多留,悄咪咪地转身,脚步都放轻了,生怕惊动了什么,一路疾行,恨不得赶紧飞出这是非之地
西北府的风还在卷着黑沙,只留下满地狼藉,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血腥
顾清绝回来先是褪去沾血的外袍,随手抛给候在廊下的鬼侍,这才踏入偏殿
殿内暖黄的烛火映得封景言侧脸柔和,他正抱着肉肉用琉璃盏逗弄
“娘亲~”肉肉眼尖,从封景言膝头翻下来,抱住顾清绝的腿仰头看她喊到
顾清绝弯腰将他抱起来,指尖在他软乎乎的脸颊上捏出个红印子:“有没有听话?”
“有!”肉肉举着小手保证,突然小手捏了捏鼻子
“娘亲身上有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