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决心主动出击的消息,如同在逐鹿城内投入一块巨石。以一千新建骑兵北上迎击可能上万甚至更多的鲜卑铁骑,这无疑是疯狂的。然而,当张明远亲自站在点将台上,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千名眼神锐利、神情肃穆的骑兵时,所有人都明白,这不是一时冲动。
“弟兄们!”张明远的声音在风中清晰传开,“鲜卑人以为我们只会躲在城墙后面瑟瑟发抖!他们错了!我们黑山军的骨头,是硬的!我们的刀,是锋利的!今天,我们就要让轲比能知道,这片土地,不是他可以随意驰骋的后花园!我们要用手中的刀剑,告诉他一个道理——寇可往,我亦可往!”
“寇可往,我亦可往!”一千把雪亮的马刀齐齐举起,寒光映照着每一张年轻而坚定的脸庞,吼声汇聚成一股不屈的洪流。
没有多余的仪式,张明远翻身上马,环首刀向前一指:“出发!”
一千铁骑,如同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冲出逐鹿城北门,卷起漫天烟尘,义无反顾地向着阴山方向驰去。城墙上,留守的将士和百姓默默注视着他们远去,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期盼。
张明远并非盲目出击。他早已派出大量斥候,对阴山南麓的地形和鲜卑部落的分布了如指掌。他选择的行军路线并非直插轲比能王庭,而是沿着一条隐秘的河谷北上,昼伏夜出,尽可能隐匿行踪。
数日后,大军抵达阴山南麓一处名为 野狐岭 的险要隘口。此地两山夹峙,中间通道狭窄,是鲜卑骑兵南下的必经之路之一,也是打伏击的理想地点。
“就在此地!”张明远勒住战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两侧的山岭,“王胡子,带你的人上左侧山脊,多备滚木礌石。陈琛,带弩手占据右侧制高点。其余人,随我在谷口列阵!”
命令迅速被贯彻执行。飞狼营士卒展现出极高的效率,利用地形迅速构筑起简易的防御工事。张明远则亲自率领三百最精锐的骑兵,在谷口摆开阵势,他要亲自充当诱饵,吸引鲜卑主力进入这预设的战场。
等待并未持续太久。第二天正午,远处传来了闷雷般的马蹄声,烟尘遮天蔽日。轲比能亲率的前锋部队,约五千精锐骑兵,出现在了视野尽头。他们显然也发现了谷口这支规模不大却胆敢拦路的汉军骑兵。
“呜——呜呜——”苍凉的牛角号声响起,鲜卑骑兵开始加速,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野狐岭隘口汹涌扑来。当先一员鲜卑猛将,手持长矛,哇哇怪叫,正是轲比能麾下以勇猛着称的部落首领 秃发乌孤。
看着越来越近、声势骇人的鲜卑骑兵,张明远身后的骑兵们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呼吸也变得急促。张明远却神色平静,他缓缓举起手中的环首刀,声如金石:“弩手准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箭!”
三百骑兵默默调整着呼吸,紧紧跟随着他们的校尉。
五百步……三百步……两百步!
鲜卑骑兵狰狞的面容和雪亮的弯刀已清晰可见,马蹄踏地的震动让人心头发麻。
“放箭!”
就在鲜卑前锋即将冲入射程的瞬间,张明远猛地挥刀怒吼!
“嗡——!”
早已蓄势待发的两侧弩手同时扣动弩机,数百支特制的破甲重弩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如同死亡风暴,瞬间覆盖了鲜卑骑兵的前排!
“噗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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