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却不露分毫,只端起茶盏轻呷一口,淡淡道:“怎么,本妃问话,竟无人敢应?还是这凝辉院的下人,都已不将王府规矩放在眼里了?”
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凛然之威。几个胆小的丫鬟已开始瑟瑟发抖。
瑞王冷眼扫过院中跪了一地的下人,又瞥见王妃紧绷的侧脸,心中哪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暗潮汹涌。他薄唇微启,正欲发作,却见子信急匆匆引着府医跨进了院门。
“王爷,府医到了!”
瑞王当即转身,再顾不上院中诸人,随着府医大步踏入内室。
帐幔低垂,隐约可见女子纤弱的身影卧于其中。府医不敢怠慢,忙取出丝帕覆于她腕间,凝神细诊。片刻后,他眉头渐渐蹙紧,收回手,向着瑞王躬身回话。
“回王爷,”府医措辞谨慎,“娘娘此乃急火攻心,又兼多思多虑,以致心神耗损,才引发晕厥。待老夫开几副安神调息的方子,好生静养些时日,便无大碍了。”
瑞王立在榻边,目光沉沉地落在苏侧妃苍白的脸上。急火攻心?多思多虑?他心下蓦地一涩,又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躁动——她这般折腾自己,果真是因为昨夜之事?
王妃立在院中,听着底下人一个个上前回话,只觉得胸口一阵发堵。
“回王妃,奴婢当时正在廊下擦拭,只见周嬷嬷进了院子,说话声气是重了些…具体的,奴婢离得远,没听真切。”
“奴才在扫院子,瞧见娘娘似是抬手…之后嬷嬷就、就还了手…”
“奴婢只看到周嬷嬷站在那儿说话,苏侧妃忽然就倒了…”
一个个言辞闪烁,模棱两可。分明是亲眼所见,却都推说站得远、没听清、看不真。话里话外,既不敢全然否定怀夕的说辞,也不敢明着顶撞她这位正妃。
王妃心中冷笑。在这王府深院里熬出来的人,果然个个都是人精。眼下风向未明,苏侧妃正得盛宠,而她尚未掌着中馈,根基未稳…这些人,是打定了主意要骑墙观望,谁也不肯轻易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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