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您回来了？” 秦淮茹连忙迎上去，声音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讨好。
一大爷愣了愣，侧身让她进门：“有事？进来说吧。”
进屋坐下后，一大妈给秦淮茹倒了杯热水，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她是来求帮忙的，心里先有了几分准备。果然，秦淮茹捧着水杯，没喝两口就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哭腔：“一大爷，一大妈，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麻烦你们……”
一大爷皱了皱眉，问道：“咋了？是不是家里又缺啥了？”
“是粮食……” 秦淮茹抹了把眼泪，声音更低了，“我这不是接了东旭的班进厂了嘛，可每月工资就二十七块五，要养着我婆婆、棒梗和小当，根本不够用，粮食早就快见底了，孩子们这几天都没吃饱饭……” 她说着，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知道你们家也不宽裕，一大妈要吃药，可我实在没地方去了，想跟你们借点粮，等以后发了工资，我一定还……”
一大爷听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沉默了片刻，问道：“东旭当初意外，厂里不是赔了几百块钱吗？怎么还会缺粮？”
这话一出，秦淮茹的哭声顿了顿，眼神有些闪躲，随即又哭道：“那钱…… 那钱我婆婆说要留着当养老钱，说万一以后她有个病有个灾的，没钱治，死活不让动…… 我劝了好几次，她都不听，我一个做儿媳的，也没法硬抢……”
她这话半真半假 ， 厂里赔的钱确实被贾张氏攥着，可并非完全不让动，只是婆媳俩早就合计好了，知道一大爷念及师徒情分，肯定会帮衬，便故意哭穷卖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是想从一大爷家多借些粮。
一大爷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只当是贾张氏固执，叹了口气，对里屋喊道：“老婆子，去给秦淮茹拿十斤棒子面。”
一大妈在里屋应了声，却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手里拎着个布袋子，递给秦淮茹时，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情愿。秦淮茹连忙接过，千恩万谢：“谢谢一大爷，谢谢一大妈，我以后肯定还！”
送走秦淮茹后，一大妈忍不住抱怨：“你说你，明知道贾家那德性，还借粮给她！这十斤棒子面，够咱们家吃好几天了。
一大爷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无奈：“我也知道，可东旭是我徒弟，跟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他走了，秦淮茹又怀着孕，带着三个老小，我要是不管，院里人该戳我脊梁骨了，说我连徒弟的遗孀都不管。”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一大妈更气了，“这都多少回了？每次贾家有难处就来找你，借粮借钱，哪次还过？他们就是把你当冤大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