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这粮咋够吃啊？现在傻柱从食堂也带不出饭盒了。” 秦淮茹抱着熟睡的小当，声音里满是焦虑，“你在厂里还得干重活，现在一顿才俩窝头，妈是农村户口没定量，我又没工作，小当还得喝稀粥，还剩这么点粮食，撑死也就够吃三天的，离下月发粮还有十多天呢。”
贾东旭狠狠掐灭烟卷，喉结动了动：“我昨天去鸽子市问了，棒子面都涨到八毛一斤了，比上个月贵了三倍还多，咱们那点积蓄，买不了几斤就没了。照这样买下去，不出半月，咱家就得断粮。”
“那可咋整啊？” 秦淮茹眼圈红了，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当，“总不能让孩子饿着吧？要不…… 咱们去一大爷家借点？一大爷是你师傅，肯定不会不管咱们的。”
“借？” 贾东旭猛地抬起头，脸涨得通红，语气里满是羞愧，“我一个大男人，连家都养不活，还要去跟师傅借钱借粮，我脸往哪搁？传出去，厂里的人都得笑话我！”
“都啥时候了还顾着脸面！” 秦淮茹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要是拉不下脸，我去！一大妈心善，我跟她好好说，就说借的，等以后粮食松快了，咱们再还回去。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家人饿肚子吧？”
贾东旭看着秦淮茹泛红的眼睛，又看了看炕上熟睡的小当，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他沉默了半天，才颓然地低下头，声音沙哑：“你…… 你去吧，跟一大爷大妈好好说，别让他们为难。”
秦淮茹见他松口，连忙擦了擦眼角，起身理了理衣襟：“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说着，她轻轻把小当放在炕上，盖好小被子，又嘱咐贾张氏照看孩子，才攥着衣角，一步步朝一大爷家走去。
秦淮茹站在一大爷家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轻轻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一大妈探出头，见是她，连忙笑着让进来：“淮茹啊，快进来，外面风大。”
进了屋，一大爷正坐在桌边，见她来了，说道：“是不是家里粮食不够了？”
秦淮茹被问得眼圈一红，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一大爷，一大妈，我…… 我是来借粮的。我和东旭这个月定量本身就不够，家里还有妈和棒梗，小当，实在不够吃，您看能不能…… 能不能借我们点，等以后粮食松快了，我们一定还。”
一大爷和一大妈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一大妈走到粮缸边，打开盖子看了看，对一大爷说：“家里还剩二十来斤棒子面，咱们老两口吃得少，这个月省着点，能匀出十斤给他们。”
一大爷点点头，对秦淮茹说：“秦淮茹，不是一大爷不帮你多匀，这年月谁家都紧巴。我们老两口这个月定量也减了，匀出十斤棒子面，你拿回去先应急。以后要是实在不够，咱们再想办法。”
秦淮茹连忙站起来，眼里满是感激：“谢谢一大爷！谢谢一大妈！十斤就够了，能撑好几天了！等以后有粮了，我们一定加倍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