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朵盯着锅沿的缺口，那是去年炒青菜时被铲子戳的。意念一动，铁锅连带着旁边的锅铲一起消失，在空间的厨具区落定。
灵泉湖的水汽掠过锅面，竟把油垢冲掉了大半，露出锃亮的黑铁底色。
“还有这功能？” 她惊讶地挑挑眉，突然觉得这空间比想象中更智能。
卧室的书架最让她不舍。三层架子摆满了书，从小学的《安徒生童话》到大学的《内科学》，每本书里都夹着书签或便签。
杨朵摸着最底层那本《人体解剖学》，扉页上有奶奶歪歪扭扭的字：“丫头要好好学习”。
“一起进去吧。” 她轻声说。书架周围的蓝光温柔得像层纱，整个架子连同上面的书一起悬浮起来，穿过墙壁消失在原地。空间里的书架被摆在种植区边缘，阳光透过灵泉湖的水汽洒在书页上，字里行间仿佛都活了过来。
收拾到床头柜时，杨朵的动作慢了下来。相框里的奶奶在晨光里微笑，旁边放着个褪色的布偶 —— 是她五岁时最喜欢的玩具，缺了只胳膊，是奶奶用蓝布补的。
“奶奶，我们搬家了。” 她把布偶塞进相框后面，集中意念。
蓝光包裹着相框缓缓升起，像被只无形的手托着，轻轻放进空间的储物架顶层，正对着灵泉湖最中央的泉眼。
最后剩下的是地板上的纸箱。杨朵蹲下身，指尖划过牛皮纸表面，能感觉到书脊的棱角。
她闭上眼睛，想象着这些承载着知识的箱子整整齐齐摆在空间里的样子。再次睁眼时，地板已经空空如也，空间的图书区多了排整齐的纸箱，连摆放的顺序都和原来一模一样。
杨朵站在空无一人的出租屋里，阳光在地板上投下她孤单的影子。墙上的挂钩还留着挂钥匙的痕迹，门后贴着的身高线记录着从 130cm 到 168cm 的成长。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搬进这里时，奶奶帮她铺床单的样子，老太太的腰不好，却非要亲自爬上爬下。
“再见了。” 她对着空气挥挥手，转身走向门口。
手碰到门把手的瞬间，突然想起什么 —— 玄关柜上的香炉还没搬。
那是奶奶的遗物，铜制的炉身上刻着 “平安” 二字，每天都要烧三炷艾草香。
杨朵返回客厅，香炉里的灰烬还带着余温。她小心翼翼地抱起香炉，集中意念的瞬间，蓝光变得格外柔和，仿佛怕惊扰了里面的安宁。
空间里的香炉被放在相框旁边，灵泉湖的水汽掠过炉身，铜锈竟淡了些，露出底下温润的光泽。
关门前，杨朵最后看了眼出租屋。只留着窗台摆着两个玻璃杯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阳光在地板上缓缓移动，像在依依不舍地告别。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楼道 —— 从今天起，她的家在那个有黑土地、灵泉湖和奶奶笑容的空间里。
而此刻的空间里，沙发、书架、铁锅、相框…… 所有熟悉的物品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灵泉湖的水汽在它们周围轻轻流淌，像在编织一个崭新的梦。
杨朵知道，这些带着回忆的物件，会在这个神奇的空间里，陪着她开启新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