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南天门。
李大牛刚回来，就被太白金星拦住了。老神仙这次没擦汗，但表情比之前任何时候都严肃。
“李将军，玉帝有请。”
“出什么事了？”李大牛心里一咯噔，该不会凡间又出幺蛾子了吧？
“不是坏事。”太白金星压低声音，“时辰道人来过了，留了样东西给你。玉帝和几位圣人看了之后……表情很精彩。”
李大牛跟着来到凌霄宝殿。
殿内气氛凝重。除了玉帝，还有陆压道君、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甚至西方佛界的如来佛祖也在。
嚯，这阵容，够开一场三界高峰论坛了。
“李大牛参见各位圣人。”李大牛规规矩矩地行礼。
“免礼。”玉帝抬了抬手，“时辰走之前，留了封信给你。”
他从龙案上拿起一个玉简，递给李大牛。
李大牛接过，神识探入。
玉简内不是文字，而是一段影像——时辰道人盘坐在虚空中，身后是无尽的星辰流转。
“小友，见字如面。”
时辰的声音响起，温和中带着疲惫。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我的时间实验确实走偏了，差点酿成大祸。谢谢你点醒我。”
“其次，作为赔罪，也作为补偿，我要告诉你一些真相。”
影像中，时辰挥手，星辰流转，凝聚成一幅三界地图。
“天道失衡，根源确实在人心。但这‘人心’，不是凡间生灵的人心，而是……圣人之心。”
李大牛瞳孔一缩。
“自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三界演化至今，圣人越来越多。每个圣人都有自己的道，都要从天道中分润一部分权柄。”
“这本来没什么，天道足够强大，足以承载所有圣人。”
“但问题出在……贪。”
时辰叹了口气：“有些圣人，不满足于已有的权柄，开始窃取天道本源，开辟自己的‘小天道’。比如我，研究时间法则，实际上就是在从天道的时间权柄中切蛋糕。”
“一个人切一小块没什么，十个、百个圣人都在切呢？”
影像中，三界地图上出现无数细小的裂痕，就像一块被蛀空的木板。
“天道被蛀空了。所以才会失衡，才会出现灵气黑洞，才会让凡间飞升之路断绝——因为天道没力气维持这么多通道了。”
李大牛深吸一口气：“那为什么天道不阻止？”
“天道不是人，没有主观意识。”时辰摇头，“它更像一套自动运转的程序。只要符合‘规则’，哪怕是在伤害它自己，它也不会反抗。”
“所以圣人窃取本源，在天道看来，只是正常的‘权柄转移’？”
“没错。”时辰苦笑，“这才是最讽刺的地方。我们在伤害天道，用的却是天道赋予我们的权力。”
影像继续。
“我之所以参与逆时轮的计划，是因为未来张守拙告诉我，在你的时间线里，你找到了解决办法——建立‘天道图书馆’。”
天道图书馆？
“那是你未来提出的构想。”时辰道，“收集所有圣人的‘道’，统一管理，按需分配。就像……图书馆借书一样，圣人可以借用天道权柄，但不能占有。”
李大牛听得目瞪口呆。
这脑洞也太大了点。
“但未来张守拙篡改了历史，导致你没能提出这个构想。”时辰顿了顿，“所以，现在该你提出来了。”
影像到这里就结束了。
李大牛收回神识，发现殿内所有圣人都盯着他。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问，“各位圣人知道天道图书馆的事？”
“时辰给我们都看了。”陆压道君揉着太阳穴，“这小子，临走了还给我们出难题。”
太上老君捋着白胡子：“倒也不是不行。老道我的丹道，借出去让人研究研究也无妨。”
元始天尊皱眉：“但有些圣人恐怕不会同意。毕竟，谁愿意把自己的底牌公之于众？”
如来佛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佛门愿率先开放‘因果之道’，供三界众生参研。”
玉帝看向李大牛：“你怎么想？”
李大牛想了想：“我觉得……可以试试。”
他取出女娲锄：“就像这把锄头，它不是我的私有物，而是女娲娘娘留给我滋养三界的工具。圣人的‘道’，本质上也是滋养三界的工具，为什么不能共享呢？”
陆压道君笑了：“说得好！小子，有格局！”
“但问题是怎么实施。”元始天尊道，“三界圣人少说也有百八十个，怎么说服他们？总不能打上门去吧？”
李大牛眼珠一转：“不用打。我们可以……招标。”
“招标？”众圣人一脸问号。
“对啊。”李大牛解释，“先建个天道图书馆样板工程，邀请几位圣人入驻。然后开个‘三界大道博览会’，展示共享大道的好处。”
他越说越兴奋：“比如老君可以展示丹道，现场炼丹，其他圣人可以用自己的道来换丹药。佛祖展示因果之道，帮人解因果。陆压老师可以展示空间之道，帮人开辟洞府……”
众圣人面面相觑。
“这不就是……摆摊吗？”太上老君嘴角抽搐。
“高级摆摊。”李大牛纠正，“叫大道交流平台。”
玉帝忍不住笑了：“有意思。那就这么办。李大牛，此事由你全权负责。需要什么资源，天庭全力支持。”
李大牛正要领命，陆压道君突然道：“等等，还有个问题。”
他看向李大牛：“天道图书馆建在哪里？三界之中，能承载百位圣人道韵的地方可不多。”
李大牛想了想，眼睛一亮：“不周山遗址怎么样？”
“不周山？”众圣人一愣。
“那里是天道裂缝最多的地方，正好需要修补。”李大牛道，“而且空间稳固，就算圣人打架也打不坏。”
陆压道君点头：“有道理。而且女娲当年在那里补过天，有她的道韵残留，适合做图书馆的根基。”
事情就这么定了。
李大牛领了圣旨，屁颠屁颠地准备去干活。
刚出凌霄宝殿，就被哪吒拦住了。
“大牛大牛，听说你要建图书馆？”哪吒两眼放光，“我能帮忙吗？我力气大，可以搬砖！”
“搬什么砖。”李大牛哭笑不得，“不过还真有你能帮忙的。”
他勾住哪吒肩膀：“走，先去找个人。”
“谁啊？”
“你爹。”
托塔天王李靖正在府中研究兵法，突然眼皮一跳。
“爹！我们来了！”哪吒踹门而入。
李靖手一抖，兵书掉在地上：“逆子！说了多少次，进门要敲门！”
“下次一定。”哪吒敷衍道，把李大牛推上前，“大牛有事找你。”
李大牛规规矩矩行礼：“李天王，晚辈想请教，天庭的工程建设，一般都找哪个部门？”
李靖一愣：“你要建什么？”
“天道图书馆。”李大牛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靖听完，沉默了足足一盏茶时间。
“你……真要这么做？”他表情复杂，“这可是要得罪很多圣人的。”
“不得罪。”李大牛笑道，“我们是请他们来共享，不是强迫。愿意来的欢迎，不愿意的也不强求。”
李靖摇头：“你还是太年轻。有些圣人，自己的道就是命根子，打死也不会拿出来共享的。”
“那就不共享呗。”李大牛无所谓，“图书馆里有什么，全看自愿。但以后需要借用天道权柄的时候，图书馆里的圣人优先，这个总可以吧？”
李靖眼睛一亮：“这倒是可行。有好处，自然有人愿意来。”
他想了想：“天庭工程建设，一般是工部负责。但你这个项目太大，得找专业团队。”
“什么专业团队？”
“鲁班阁。”李靖道，“三界第一建筑宗门，掌门鲁大师是炼器、建筑双料大宗师。当年南天门就是他主持修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