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方导师离开后，桃源村的气氛并没有轻松多少。
“一年时间，在四维空间创造作品……”一土揉着太阳穴，“这难度比创世者锦标赛还高。我们连长时间维持四维状态都做不到。”
女娲娘娘开口：“我可以帮你们。七份造化之源融合后，我已经能稳定维持四维状态，但带不了太多人——最多三个。”
“三个够了。”李三土说，“我，一土，熊老。我们有过升维经验。”
苏晓婉担心：“但这次不是战斗，是创作。熊老懂艺术吗？”
熊老挺胸：“我怎么不懂？我种的灵竹就是艺术品！上次熊猫创世者还夸我竹子的纹理有‘自然之美’呢！”
“……那不算艺术创作吧？”
“怎么不算？种地就是大地艺术！”熊老理直气壮，“而且四维空间需要什么艺术？搞不好是‘维度艺术’！我虽然不懂，但三土懂就行，我负责打杂！”
李大牛拍了拍儿子肩膀：“去吧，家里有我们。农家乐分店我会继续开，等你们回来，说不定已经有连锁店了。”
李三土点头：“那我们准备一下，三天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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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圣殿顶层。
女娲娘娘展开四维通道——不是裂缝，而是一个旋转的光门，门后是一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光景。
“记住，”她叮嘱，“四维空间的时间感很乱，你们可能会同时经历过去、现在、未来。保持意识清醒，别被时间乱流卷走。”
李三土、一土、熊老踏入光门。
瞬间，熟悉又陌生的维度撕裂感袭来。
但这次他们有了准备，自由监管印记、创世者法则、熊之力同时运转，勉强维持住了四维形态。
“现在……该干什么？”熊老环顾四周。
四周不是“空间”，而是“维度结构”。时间像一条条彩带飘在空中，空间像一层层透明的薄膜叠加。远处能看到其他“泡泡”——那是其他学生的培养皿宇宙。
“先找个地方‘落脚’。”李三土说，“我们得找个四维物质稳定的区域，才能开始创作。”
三人——或者说三团四维存在体——开始在虚空中移动。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检测到未授权四维活动。】
【身份验证：培养皿7-3-9的实验体。】
【警告：实验体不应具备自主升维能力。】
三个光斑出现在前方——正是之前交过手的收割者，但这次它们不是三角形，而是更复杂的几何体。
“又来了！”熊老警惕。
【建议：立即返回培养皿，否则将启动强制遣返程序。】
“我们是来做作业的。”李三土解释，“立方导师给的最终作业，在四维空间创作作品。”
三个几何体似乎愣住了。
它们互相“交流”——在四维层面，交流是直接交换信息，不用说话。
【确认：立方导师确实发布了最终作业。】
【但……实验体怎么可能完成？】
【需上报吗？】
这时，其中一个几何体——看起来像是个扭曲的圆柱体——突然说：
【等等，也许……可以合作。】
“合作？”李三土皱眉。
【我是收割者编号007，也是立方导师的助教。】圆柱体说，【实际上，所有收割者都是‘助教团’的成员，负责帮导师收集数据、管理培养皿。】
它飘近一些：
【我有个提议：我帮你们完成作业，但你们得……分我一点功劳。】
“什么意思？”
【很简单。】圆柱体说，【立方导师很严格，如果作业太差，我们这些助教也会被扣学分。但如果作业优秀，我们能加分。我的学分……不太够，快不及格了。】
另外两个几何体似乎想阻止，但圆柱体继续说：
【我可以提供四维材料、工具、甚至技术指导。你们只需要在作品完成后，署上我的名字——作为‘技术顾问’。这样你们能完成作业，我能加分，双赢。】
李三土和一土交换了个眼神。
“听起来不错，但……”一土说，“我们怎么相信你不会坑我们？”
【我可以签‘维度契约’。】圆柱体调出一份发光的文件，【用四维法则约束，如果我违约，会被剥夺助教资格，流放回三维。】
文件内容很简单：助教007提供帮助，李三土团队完成作品，署名时加上“技术顾问：助教007”。作品质量需达到“良好”以上，否则契约作废。
“怎么看？”李三土问一土。
“可以试试。”一土说，“我们确实需要本地向导。而且有契约约束，它不敢乱来。”
熊老嘟囔：“我怎么觉得这助教比学生还滑头……”
李三土想了想，点头：“好，签约。”
双方在契约上留下印记——李三土用自由监管印记，助教007用它的助教徽章。
契约生效，化作一道光融入四维空间。
【合作愉快。】助教007松了口气，【现在，说说你们的创作计划。你们想做什么样的作品？】
李三土把“永恒童年文明”的想法说了一遍。
助教007听完，剧烈震动：
【你们疯了？！在四维空间创造‘混乱文明’？导师们最讨厌的就是混乱！】
“但立方导师给了附加题满分。”
【那是立方！其他导师可没这么好说话！】助教007急道，【尤其是‘球形导师’，他是保守派的头头，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东西。如果你们搞个混乱文明，他肯定给不及格！】
“那你说做什么？”
助教007想了想：
【做‘完美秩序文明’。四维生命最喜欢秩序，一切井井有条，一切可预测。这样的作品虽然没创意，但至少安全。】
“安全但平庸。”一土摇头，“我们要的是能拿高分的作品，不是及格就行。”
【但高风险可能直接零分！】助教007说，【听我的，我做助教几万年了，见过太多学生想玩创新，结果玩脱了。稳一点，至少能毕业。】
李三土沉默。
熊老突然开口：“三土，你还记得咱们村王大爷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他说：‘种地不能只看今年的收成，要看十年的土地。’”熊老说，“意思是，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得平衡。也许……我们可以做个‘看起来秩序，实际上混乱’的作品？”
助教007愣住：【什么意思？】
“外表是完美秩序，内核是自由混乱。”李三土眼睛一亮，“就像……一颗糖，外面是硬的糖衣，里面是流动的夹心。”
【这……这能做到吗？】
“试试呗。”李三土咧嘴笑，“反正有你这个技术顾问在。”
助教007思考了很久。
最后，它叹气：
【好吧，我帮你们。但先说好，如果失败了，别怪我。】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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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月，助教007展示了它作为“本地人”的价值。
它带三人去了“四维材料市场”——那是一个无法形容的地方，时间、空间、物质、能量都以“商品”的形式悬浮着，顾客是各种几何体生命。
“这是‘稳定时间流’，可以用来做作品的‘时间框架’。”助教007指着一团发光的丝线，“买了这个，你们作品里的时间就不会乱跑。”
“这是‘可折叠空间膜’，做‘外壳’的好材料。”它又指着一片透明的薄膜，“用这个包裹作品，从外面看就是完美的立方体——球形导师最喜欢立方体了。”
李三土问：“这些东西怎么买？我们没钱。”
【用‘创世能量’交换。】助教007说，【每个创世者都有创世能量，就是你们创造宇宙时消耗的那种。我可以帮你们提炼出来。】
“提炼会不会损伤我们的宇宙？”
【会消耗一点，但不多。大概……相当于你们宇宙十万年的自然能量损耗。】助教007说，【反正你们宇宙能量充沛，这点损耗毛毛雨啦。】
李三土犹豫。
熊老一咬牙：“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