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组长,”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安抚躁动气息的沉稳,“我的忠诚与职责,无需向任何人证明。至于林晚同学……”他顿了顿,目光坦然迎上赵组长逼视的眼神,“我保护她,如同保护每一位学员,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赵组长气极反笑,他拿起一份文件,“那这份来自医院的记录怎么解释?你背部的陈旧伤,尤其是那道斜贯肩胛的致命伤,其愈合状态和伤痕特征,连顶尖的外科专家都无法给出合理解释!还有你的血型,一种极其罕见的、在现代医学数据库中都几乎找不到匹配记录的……古老血型!”
“秦臻!你告诉我!这些,也是‘记忆模糊’和‘不便公开’能解释的吗?!”
质问如同惊雷,在狭小的房间内炸响。
门外的守卫似乎都感受到了里面的紧张气氛,身形绷得更紧。
玄臻沉默了。
他垂下眼睑,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骨节分明的手。那双手,曾执掌过生杀予夺的朱笔,也曾徒手搏杀过凶猛的野兽。此刻,在冰冷灯光的照射下,却仿佛承载了千年的孤寂与秘密。
几秒钟的死寂,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然后,他重新抬起头,看向赵组长,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静无波,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带着某种悲悯与疏离的……了然。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极其轻微,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赵组长,”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有些真相,并非不愿告知。”
“而是知晓本身……”
“便是一种……无法承受的……诅咒。”
“无法承受的……诅咒?”
赵组长愣住了,李干事也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指,惊疑不定地看着玄臻。这话语里的意味太过玄奥,完全超出了他们常规的调查范畴。
就在这时,玄臻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了调查室那扇单向玻璃窗——窗外,是行政楼前的空地,更远处,是训练场的方向。
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幽深的弧度。
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然后,他重新看向赵组长,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淡然,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语从未出口。
“关于我的档案和过往,”他平静地说,“如果组织认为有必要,可以继续调查。我接受一切审查。”
他的配合,与他之前话语中透露出的神秘,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
赵组长眉头紧锁,盯着玄臻,试图从他那张冷峻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却一无所获。这个男人,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从里面捞出什么。
而训练场边缘,刚刚确认了那个神秘符号存在的林晚,心慌意乱地站起身,一抬头,却恰好对上了行政楼方向。
她看到,在那扇反射着阳光的玻璃窗后,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她。
是错觉吗?
还是……
他早已算准了这一切?
包括她的探寻,包括她的犹豫,包括她此刻……与他隔空相望的、这心惊肉跳的一眼?
林晚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仿佛看到,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之后,无尽的黑暗正在汇聚,一场远比调查组介入更为凶险、更为庞大的风暴,正伴随着那句“无法承受的诅咒”,悄然……降临。
“无法承受的诅咒”究竟指什么?是知晓他身份带来的灾厄,还是揭开真相会释放的更大恐怖?
玄臻面对调查组的步步紧逼,为何突然展现出近乎“配合”的态度?是缓兵之计,还是……他正主动将调查引向某个更深的目的地?
林晚发现的“追踪密符”证实了玄臻并非孤身一人,他在等谁?或者说,他在“标记”谁?
(深渊之眼已然睁开!您认为,玄臻口中“无法承受的诅咒”会是怎样的存在?他看似配合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惊天的布局?而林晚,在这场逐渐失控的风暴中,是会成为破局的关键,还是……下一个被卷入深渊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