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已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全新的、紧绷的张力。不再是单纯的保护与被保护，而是一种带着试探与考核意味的合作。
“三个目标中，校董深居简出，收藏家下周才有公开行程。唯有那位基金会负责人，李曼女士，”墨渊指尖在终端屏幕上轻点，调出一张优雅干练的女性照片，“今天下午，她会在城中心一家会员制咖啡厅与一位海外赞助人会面。这是目前最合适的接触点。”
“接触？”林晚捕捉到这个词。
“观察。”玄臻纠正道，他已重新坐回监控台前，姿态如同坐于王座，审视着他的疆域与棋子。“你需要做的，是靠近她，使用时序之瞳，感知与她相关的‘痕迹’——过去的联系，或未来的图谋。而非打草惊蛇的‘接触’。”
这无疑增加了难度。远距离感应古物与近距离在活生生且可能心怀敌意的人身上捕捉时空碎片，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会和你一起去，晚晚。”墨渊语气温和却坚定，“作为‘偶遇’的同学，为你提供掩护。陛下会在外围策应，并通过微型通讯器与我们保持联系。”他递过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型耳麦，和一枚纽扣大小的信号发射器，“如有任何不适或危险，立刻按下它。”
玄臻没有反对这个安排，只是淡淡补充：“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若无所获，便证明你的方式无效，后续行动，依朕之令。”
压力如山般压在林晚肩头。她深吸一口气，将耳麦戴好，信号器紧紧攥在手心，点了点头。
下午三点，阳光正好。那家位于金融区顶层的会员制咖啡厅环境清幽，客人寥寥。林晚穿着一身墨渊提前准备的、符合此地消费水准的简约裙装，与同样衣着得体、宛如精英学长的墨渊一同走入。她看起来就像个跟着兄长出来见世面的女学生。
玄臻则坐在街对面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内，面前是数个监控屏幕，咖啡厅内部的画面通过墨渊身上的隐藏摄像头实时传回。他目光沉静，仿佛透过屏幕，掌控着一切。
李曼女士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与一位外国友人谈笑风生。她保养得宜，举止优雅，看不出丝毫与神秘组织关联的痕迹。
“放松，自然一点。”墨渊低声对林晚说，同时抬手召来侍者点单，动作流畅自然。
林晚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李曼身上移开，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精神却高度集中，如同拉满的弓弦。她尝试着，像在训练室里引导能量那样，将一丝微弱的感知力，小心翼翼地投向李曼的方向。
起初，只有嘈杂的背景噪音——咖啡的香气、邻座的低语、空调的嗡鸣。她感到一阵眩晕，活人身上交织的、庞杂的“现在”信息，远比静止的古物更难梳理。
“集中。”耳麦里，传来玄臻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奇异地让她纷乱的心神一定。
她闭上眼，深深呼吸，再次尝试。这一次，她不再试图捕捉所有信息，而是将注意力聚焦于李曼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与博物馆事件相似的“异样”气息。
找到了！
那气息如同一条冰冷的、隐藏极深的丝线，缠绕在李曼周围。林晚的精神力顺着这条“丝线”小心翼翼地追溯——
刹那间，无数破碎的画面与声音涌入她的脑海！
· 一个昏暗的房间，墙壁上投影着巨大的“全视之眼”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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