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了多久？”莫凡的声音依旧沙哑。
“一天一夜。”灵灵语气平静，“这里是临时营地，所有人都已经疏散完毕了。”
莫凡环顾四周，果然，只剩下他们几个，以及这片死寂的荒野和远处更加深沉的海。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混杂着焦糊和血腥的气息。
莫凡揉了揉依旧刺痛的太阳穴，感觉体内的魔能空空荡荡，像是被彻底抽干的井。
“你们跑出来的时候没事吧？”莫凡关心的问道。
灵灵摇了摇头，“没事。”
她没有细说，但莫凡能想象。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撕裂灵魂的剧痛和吞噬一切的黑暗洪流，自己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五魁发出低沉的、带有金属摩擦感的嗡鸣，猩红的五双眼转向莫凡，似乎是在确认他的状态。
莫凡对无愧虽然比不上对炎姬的喜欢，但谁不想有一个能飞的属于自己的真龙坐骑呢。
莫凡示意自己还好。他重新看向灵灵，女孩在火光下的侧脸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疲惫和坚毅。
“辛苦你们了。”莫凡轻声道。
灵灵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火焰，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活着就好。”
小炎姬则是在莫凡怀里发出“叮叮”的声音。
“对了，”莫凡忽然想起一事，眉头紧锁，“那家伙留下的东西还在吧。”
莫凡想起了影裔王对付那通过界门穿越过来的龙爪，最后被影裔王斩断。
灵灵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巧的下巴朝一个方向扬了扬：“在那边。没动，我承受不住那个威压。”
“我让朵朵在周围弄了个警戒线，至少目前还没人跨过警戒。”灵灵说道。
两人一龙一圣灵，五魁低空飞行引路，小炎姬乖巧地趴在莫凡肩头。
越是靠近，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越是浓重。
五魁在隔离圈外停了下来，五颗头颅低伏，发出忌惮和一丝残留恐惧的低吼。
即便是它这样的真龙，面对来自更高血统，也本能地感到排斥。
莫凡示意灵灵留在外面，自己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调动起一丝微弱的意念，迈步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莫凡瞳孔一缩。
那截断裂的龙爪，比想象中还要巨大，如同一个黝黑的小型山丘，静静地躺在被它坠落时砸出海面上。
“这龙爪比圣图腾青龙的龙爪还要大，难道是召唤位面的帝王级龙！”莫凡感叹道，声音因震撼而愈发沙哑。
他体内的恶魔系力量已经沉寂，此刻以凡人之躯直面这等存在留下的残骸，更能体会到其中的差距，那是一种蝼蚁仰望山岳的渺小感。
莫凡看着这无归属的龙爪，心里的小算盘已经规划怎么瓜分啦
这龙爪的价值无法估量。帝王级真龙的残骸，无论是上面的鳞片、筋骨，还是其中可能蕴含的龙血、龙髓，都是无价之宝。
莫凡尝试着探出一丝精神力，想要更仔细地感知。
就在莫触碰到龙爪鳞片的瞬间！
“吼！！！”
一声仿佛来自灵魂中产生的咆哮猛地在他脑海中炸开！
那不是真实的声音，而是龙爪本身残留的意志和不灭龙威的直接冲击！
“莫凡！”灵灵在外面察觉到不对，立刻喊道，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没事......”莫凡摆了摆手，喘了几口粗气，“这龙爪没死透啊。”
小炎姬“咿呀”急叫，身上火焰腾起，就要冲进来。
“别过来！”
绕着这巨大的龙爪缓缓走动，仔细观察。
“影裔王的手段也是厉害，竟能隔着界门，将这样强大的存在的爪子斩落。离开黑暗位面来到人间，还被人间压制，这样的修为居然还能做到这样。”莫凡心中禁言语
若非它出手，自己恐怕早已在那一爪之下灰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