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把证物袋递给苏语：“回去化验一下，看看是什么成分。”
就在这时，林墨又看见一道虚影——这次是个小男孩，大概七八岁，扎着羊角辫，站在阳台门口，手里攥着个布娃娃。他抬头看向林墨，声音软软的：“叔叔，那天晚上我看见一个叔叔从窗户爬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长杆子，勾走了柜子里的瓶子……”
“他长什么样？”林墨蹲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
“戴帽子，戴口罩，跟楼下爷爷说的一样。”小男孩指了指楼下，“他爬进来的时候，衣服勾到了晾衣绳，掉了个东西下来，我捡了，但是妈妈说不能给陌生人……”
“是什么东西？”
小男孩的身影晃了晃，指了指客厅的茶几底下：“在那儿，我藏在地毯下面了……”
林墨起身，走到茶几旁，掀开地毯——果然有个小小的金属物件，是个钥匙扣，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安”字吊坠，边缘有点磨损。他捡起来放进证物袋，抬头再看，小男孩已经不见了。
“墨哥，找到什么了？”苏语凑过来。
“一个钥匙扣，可能是小偷掉的。”林墨把证物袋递给她，“还有，小偷是从阳台窗户爬进来的，用了长杆之类的工具勾走了茅台。”
李建国这时候接到电话，挂了之后脸色凝重：“查了张保安的财务状况，他欠了差不多十万的赌债，上个月刚被催过款。而且，15 号晚上，有住户看见他在 3 号楼楼下跟一个穿物业制服的人说话，不是小区的物业人员，没穿工牌。”
“物业制服？”苏语皱眉，“难道还有同伙？”
“很有可能。”林墨说，“监控被故意破坏，不是保安一个人能做到的，得有懂监控设备的人帮忙。刚才在老周家找到的钥匙扣，上面有个‘安’字，说不定是同伙的名字，或者跟他们的窝点有关。”
当天下午，苏语把证物送去化验，结果出来了——蓝色外套上的黑色物质是机油，跟林墨在 3 号楼窗台闻到的一致；钥匙扣上除了张保安的指纹，还有另一个人的指纹，暂时没匹配到数据库。
李建国那边也有了新线索：“小区物业负责维修的王师傅，上个月辞职了，他之前负责监控设备的维护，而且他的名字里有个‘安’字，叫王建安。有人看见他辞职前跟张保安走得很近，还一起去过地下车库。”
“王建安？”林墨拿出刚才记的线索，“钥匙扣上的‘安’字，可能就是他。而且他懂监控，有机会破坏设备。”
“现在就差找到他们藏赃物的地方了。”李建国说，“张保安和王建安都没离开本市，我们已经布控了，但得尽快找到证据，不然他们可能把赃物转移。”
林墨想了想，起身说：“去地下车库看看，刚才李队说他们去过那儿，说不定有线索。”
晨光里小区的地下车库很暗，只有几盏灯亮着，空气里一股子霉味。林墨、苏语和李建国分头查看，林墨走到车库最里面的角落，那里堆着一堆废弃的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
忽然，他听见身后有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我的笔记本电脑……就在那里面……”
林墨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正是 2 号楼丢电脑的小姑娘，她的脸色很白，眼神里满是焦急：“我看见他们把东西放在那个柜子里，用锁锁上了……那个穿物业衣服的人，手里拿着钥匙……”
林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旧的铁皮柜，上面挂着一把铜锁。他走过去，用手敲了敲柜子，里面传来轻微的碰撞声。
“李队，苏语，过来这边！”林墨喊了一声。
李建国和苏语跑过来，看见铁皮柜，立刻明白了。李建国让手下拿来工具，撬开铜锁——柜子里果然放着一堆东西：张阿姨的金镯子、老周的茅台、小姑娘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其他住户丢的手表、钱包，满满一柜子。
“找到赃物了！”苏语兴奋地说，“现在可以抓张保安和王建安了！”
李建国立刻下令，布控的警察很快在张保安的出租屋和王建安的落脚点将两人抓获。面对赃物和证据，两人没挣扎多久就招了。
原来，张保安欠了赌债，被催得急，就找了以前认识的王建安帮忙——王建安因为赌博被物业开除，手头也紧，两人一拍即合。王建安负责破坏监控，用东西遮挡镜头，再篡改后台记录，张保安负责巡逻时望风，确定住户不在家，就用王建安配的钥匙开门（王建安以前维修时配过部分住户的钥匙），如果开不了门，就从窗户爬进去。两人偷来的东西，一部分被王建安拿去卖了，赃款两人平分，剩下的还没来得及卖，就藏在了地下车库的铁皮柜里。
张阿姨的金镯子、老周的茅台、小姑娘的笔记本电脑，都是他们偷的。那个“安”字钥匙扣，是王建安的，那天在老周家爬窗户时不小心勾掉了，被小男孩捡了藏起来。
案子破了，住户们都来警局领回了自己的东西。张阿姨拿到金镯子，激动得抹眼泪：“谢谢你们，不然我这老太婆的念想就没了。”老周抱着茅台，非要请李建国他们吃饭，被婉拒了。
晚上，林墨和苏语、李建国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喝着苏语泡的茶。李建国看着结案报告，笑着说：“还是得靠你们，林法医，你那‘敏锐的直觉’真是帮了大忙，还有苏语，化验和线索整理也快。”
苏语看向林墨，眨了眨眼：“墨哥，你这次又‘感知’到什么了？”
林墨喝了口茶，眼底带着点温和的笑意：“没什么，就是刚好看见一些别人没注意的细节。”他没说那些鬼魂的事——那些无声的证言，是他和另一个世界的约定，也是他破案的助力。
楼道里的灯亮了，那些曾经的阴影被驱散，无声的证言终于有了回响——这大概就是他当法医的意义，不仅为活着的人寻求真相，也为那些逝去的灵魂，带来一份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