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立刻安排：“查张诚的行踪，看他下午4点后去了哪儿，另外搜查学校附近的仓库，特别是张诚可能接触到的。”
警方很快查到，张诚下午4点20分开车离开学校，去了郊区的一个废弃仓库，停留了半小时后离开。当李建国带着人赶到仓库时，里面一片狼藉，地上有被踩碎的手机零件，还有一个被藏在纸箱里的u盘。
苏语把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的画面让所有人都攥紧了拳头——里面是几段视频，都是张诚性侵听障学生的画面，还有几段是陈静跟张诚的对话录像（陈静虽然聋哑，但用手机偷拍了视频，还配了自己的手语翻译）。
视频里，陈静拿着一叠照片，对着张诚比划：“你做的这些事，我要报警，你不能再伤害孩子！”
张诚脸色狰狞，一把夺过照片撕碎：“你疯了？你以为报警有人信吗？这些孩子连话都说不出来，谁会信他们？”
“我信！”陈静的手语又快又急，“我有视频，有照片，还有学生的证词，你跑不掉的！”
就是这段对话后，张诚动了杀心。他趁陈静转身整理资料时，从背后扼住她的脖子，直到她不再挣扎。
“畜生！”李建国一拳砸在仓库的铁箱上，声音都在发抖，“立刻抓张诚！另外，查他的社交圈，看有没有同伙！”
张诚被抓时正在家里销毁证据，警方在他的衣柜里找到一件深蓝色工装，袖口有明显的拉扯痕迹，跟陈静指甲缝里的纤维完全吻合。dna比对结果也出来了，皮屑正是张诚的。
审讯室里，张诚一开始还抵赖，说自己只是跟陈静吵架，没杀人。直到李建国把u盘里的视频、dna报告，还有小宇的手语证词录像放在他面前，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是我杀的……”张诚低着头，声音嘶哑，“她要揭发我，我没办法……”
原来，张诚跟几个同伙以“爱心资助”“课外辅导”的名义，长期在星光聋哑学校性侵听障学生。这些孩子因为无法正常说话，就算想求助也很难表达清楚，加上害怕被报复，一直不敢说。陈静去年开始发现不对劲——有学生偷偷跟她比划“疼”“害怕”，她暗中观察，收集了张诚等人的犯罪证据，准备这周报警，没想到被张诚发现，惨遭灭口。
“还有谁？”李建国盯着张诚，“你的同伙还有谁？”
张诚颤抖着报出了三个名字，其中两个是其他学校的“校外辅导员”，还有一个是某公益组织的负责人。警方立刻展开抓捕，不到24小时，所有嫌疑人全部落网，一个针对听障儿童的性侵产业链被彻底摧毁。
案子破了那天，天刚亮。李建国把车停在之前的烧烤摊前，拍了拍林墨和苏语的肩膀：“走，今天我请客，管够。”
烧烤摊老板见他们来，笑着打招呼：“李队，上次你们走得急，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李建国没说话，只是点了满满一桌子烤串。苏语给林墨递了一瓶可乐，自己却没什么胃口——想起那些孩子恐惧的眼神，她心里就堵得慌。
林墨喝了口可乐，视线落在远处的晨光里。他仿佛又看到了陈静的鬼魂，这次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对着他比划了一个“谢谢”的手语，然后慢慢消失在晨光里。
“都吃啊，”李建国拿起一串烤串，声音有些沙哑，“案子破了，孩子们安全了，陈老师也能安心了。”
苏语点点头，拿起一串鸡翅咬了一口，眼眶却红了。林墨看着身边的两个人，突然觉得这顿迟到的烧烤，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他们破了案，抓了凶手，但那些孩子受到的伤害，却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愈合。
风又吹过烧烤摊，带着焦香，也带着一丝凉意。林墨攥了攥口袋里的手语课本，心里默默想着：陈老师，你放心，我们会一直保护这些孩子，不会让他们再受伤害。
无声的尖叫，终究会被听见；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