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站在证人席上，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突然出现、自称法官的男人，还有这个闻所未闻的诡异空间，都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尤其是父亲脸上那个尚未完全消退的、对称的红肿大包，更是让他心惊肉跳。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无论如何，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叶凡必须死！他绝对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任何差错。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对着江澈躬身一礼，摆出了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
“见过法官大人。学生萧然，乃青玄宗宗主之子，亦是宗门大师兄。”
他的声音清朗，举止得体，卖相极佳，足以让任何不了解内情的人心生好感。
“关于守剑长老遇害一案，学生当晚确实有所目睹。”他顿了一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沉痛与惋惜，“案发当晚，我结束修炼，途径藏宝阁后山，无意中，看到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从藏宝阁方向掠出。我心生警觉，便悄然跟上。”
“虽然夜色已深，距离也有些远，但那道黑影的身形、步法，以及身上隐约散发出的灵力波动，都与我叶凡师弟极为相似。
当时我并未多想，以为他只是夜间修炼。直到第二天，宗门传来噩耗，守剑长老遇害，青霜剑失窃，我才惊觉，昨夜所见，恐怕另有蹊跷！”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将“不确定”的观察，巧妙地与“事后的推断”结合起来，听起来合情合理，既表明了自己的“目击”，又撇清了“诬陷”的嫌疑。
玄阳真人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赞许之色。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心思缜密，言辞得当。
叶凡则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怒吼道：“你胡说！什么身形相似，灵力波动？你分明就是血口喷人！”
“叶师弟，我知道你无法接受现实，但事实就是事实。”萧然一脸悲悯地看着他，“我若有半句虚言，甘受天打雷劈！”
他发下重誓，表情庄重无比，仿佛真的是在为正义作证。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这位大师兄有点东西啊，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又发誓了，经典的发誓环节。坐等被雷劈，哦不，被豆子打。”】
【“豆荚！豆荚！快！他已经装完了，该你表演了！”】
法官席上，江澈静静地听完他的陈述，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只是端起一杯不知何时出现的清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才抬起眼皮，问道：
“所以，证人萧然，”他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请你用‘是’或者‘不是’来回答。”
“你，真的‘亲眼’，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个黑影的脸，确定他就是叶凡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尖刀，直刺萧然证词中最核心、也最模糊的地带。
萧然的心猛地一跳。
他当然没有看清。
但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他证词的可信度将大打折扣。
他看了一眼父亲期盼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叶凡那充满仇恨的目光，最后，他瞥了一眼法官台上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绿色盆栽。
一个盆栽而已，能有什么威胁？
故弄玄虚！
一念及此，萧然心中大定。他挺起胸膛，迎上江澈的目光，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
“是！”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就是叶凡！”
话音落下的瞬间。
“bi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