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之上，随着最终被告的离去，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终于消散一空。
江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整个毛坯房法庭开始变得虚幻，四周的砖墙和头顶的灯泡，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泛起点点涟漪。
“好了，本次庭审到此结束。”江澈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原告玄阳，被告叶凡，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厘清。至于你们宗门的叛徒李二狗，以及后续的宗门整顿事宜，那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插手了。”
他挥了挥手，跪在地上的李二狗和原告席上的玄阳真人，身上同时亮起一道白光，瞬间消失不见，被传送回了青玄宗的问心崖。
想必，等待李二狗的，将是青玄宗最严酷的门规惩处。而玄阳真人，则需要面对一个因圣女丑闻而名誉扫地、人心惶惶的烂摊子。
但这，都与江澈无关了。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法庭内，只剩下了江澈和叶凡两个人。
叶凡看着眼前这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男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感激、敬畏、迷茫，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站起身，走到江澈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法官大人，还我清白。此番大恩，叶凡永世不忘。”他的声音无比诚恳。
江澈坦然地受了他这一礼，然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天命之子’？”
叶凡闻言一愣，随即苦笑一声：“什么天命之子，不过是别人剧本里的一个棋子罢了。”
经历过这一切，他早已没了当初的少年意气。所谓的“大气运”，在那些更高维度的存在面前，不过是可以被随意算计和掠夺的资源。
“不。”江澈摇了摇头，“她看到的，只是你命运的一种可能性。剧本已经被撕了，从现在起，你要演什么戏，你自己说了算。”
他顿了顿，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那个让你失望的宗门，还是……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个问题，让叶凡陷入了沉思。
离开青玄宗？
他当然想。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师门的不公，师兄的陷害，心上人的算计……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心寒。
可是，离开之后，又能去哪里呢？天下之大，他一个修为低微、无依无靠的少年，又能走到何方？
江澈看出了他的迷茫，笑了笑。
“看来你还没想好。不过没关系，年轻人，有的是时间。”
他打了个响指。
“咔！”
简陋的法庭如梦幻泡影般彻底散去，叶凡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问心崖的刑台之上。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只是那些被定格的同门，此刻都用一种惊恐而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江澈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一道温和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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