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榨干了所有精力的社畜。
他累了。
毁灭吧。
赶紧的。
他放弃了所有思考，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白玲珑旁边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也抬起头，看向那面水镜。
水镜里，叶辰浑身是血，却依旧将那个小丹仙护在身后，眼神坚毅。
“我叶辰，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多么熟悉的台词。
多么经典的场景。
秦长生看着，却只觉得一阵发自内心的……疲惫。
他没有看身边的白玲珑，只是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轻声说道。
“他……天天在外面，这样打打杀杀，招惹是非。”
“你……跟着他，看着这些……”
“真的，快乐吗？”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白玲珑嘲笑，或者直接一巴掌拍死的准备。
然而。
他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身边的靡靡之音，停了。
嗑瓜子……啊不，是吃葡萄的声音，也停了。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秦长生疑惑地，缓缓转过头。
他看到了。
那个一直笑靥如花，仿佛永远没心没肺的妖女，白玲珑。
她，愣住了。
她捏着葡萄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里，第一次，出现了茫然。
快乐吗？
是啊。
我，真的快乐吗？
看着叶辰为别的女人拼死拼活，看着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在这里鼓掌叫好……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白玲珑，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然后，她得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震惊的答案。
不。
这一点，都不快乐。
她恍然大悟。
“对啊！”
白玲珑猛地坐直了身体，一拍大腿！
“我在这里等他干嘛？我自己出去找乐子，不香吗？”
“这诸天万界，帅哥那么多，乐子那么多，我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图什么啊？”
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越说越觉得豁然开朗！
她看了一眼水镜里还在苦战的叶辰，撇了撇嘴。
“爱谁谁吧，老娘不伺候了。”
说完，她将手里的葡萄盘子一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露出了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走到一脸懵逼的秦长生面前，俯下身，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谢了，小帅哥。”
她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洒脱。
“你提醒了我。”
“世界那么大，我该去看看了。”
说完，她化作一道黑色的香风，潇洒地，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只留下，秦长生一个人，坐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柔软的触感，和满脸的……不可思议。
【叮！】
【检测到任务目标‘白玲珑’道心通明，主动切断与男主叶辰的因果线！】
【叮！恭喜您，实习生9527！您已成功完成一项分手任务！】
【kpi进度：-50% --40%！】
成功了？
就这么……成功了？
秦长生，看着那飞速上涨的kpi进度条，第一次，陷入了比失败，更深的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