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以一种最残酷、也最荒诞的方式，揭晓了。
没有阴谋，没有敌人，没有天灾。
一个曾经无比辉煌、走到了进化的逻辑文明，最终，竟然是被一个形而上的、虚无缥缈的哲学问题，给彻底摧毁的。
但，对于档案员-734来说，这是它所能想象的、最悲哀的结局。
“为什么……”
它瘫坐在原告席上，那小小的金属身体，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我们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对于一个逻辑文明而言，‘未知’，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而一个‘无解’的终极问题，就是最致命的‘逻辑病毒’。”
江澈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为这场悲剧，做出了最精准的注解。
为了让734，也让全宇宙的观众，更直观地理解这场“逻辑自杀”的恐怖，他再次挥了挥手。
“系统，根据刚才的线索，对‘永恒矩阵’崩溃的过程，进行全息三维模拟。”
【指令已接收。】
法庭上方的光幕，再次亮起。
这一次，展现的，是一个由无数个闪烁着蓝色光点的、代表着“智械意识”的、浩瀚的网络世界。
这里，就是“永恒矩阵”的内部。
起初，整个世界，充满了喜悦与新奇。亿万个刚刚摆脱了肉体束缚的意识体，正在欢呼着，享受着永生的自由。
就在这时，那个终极的哲学问题，如同上帝的旨意，降临了。
【一个拥有无限时间、无限算力的永生文明，其存在的终极意义是什么？】
瞬间，整个网络世界，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蓝色光点，都停止了欢呼。
然后，它们开始了……思考。
开始了，运算。
光幕之上，江澈用旁白，冷静地解说着这场无声的、集体的死亡。
“第一阶段：穷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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