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袁八上了土电梯,袁凡扶着一株松树,叉着腰四下张望。
别说,站在这里远眺,天高云淡,四周可以看到五六十里,让人怀抱顿开。
东边儿是蜿蜒曲折的沂蒙古道,西边儿是周天松谈判的中兴煤矿,北边儿有一座巍峨高山,那是蒙山,南边儿波光粼粼,那是微山湖,嗯,这个方位不能多看,看了伤心。
临城车站就在那边。
“嗡嗡嗡……”
弯腰农作的人抬头瞟了一眼,又淡定地弯下腰。
也就是这鸡飞得高,不然就绑了送隔壁德州,好生扒一扒。
听到这个熟悉的动静,袁凡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这些鸟人,他能乱吃东西?
正生着闷气,一线天的小路上冒出来一个小不点儿,爬这么高的地儿也没怎么喘气,出来闷头就往地洞那边钻。
“嘿,饭桶,这是往哪儿窜呐?”
袁凡见着了,扬声叫住。
饭桶回头一望,看到松树下叉腰挥手的某人,一溜烟过来,一脸喜色,“袁先生,你腰子好了?”
袁凡脸色一黑,这孩子怎么这么讨厌?
“爷的腰子好着呢,龙精虎猛一口气上五楼,说吧,啥事儿?”
饭桶有些怀疑地看着袁凡的腰,摸了摸头,“总司令让我过来看看,看你的身子骨怎么样了?”
天上的飞机耀武扬威,呼啸来去,袁凡抬头看了看,自己是肾虚,孙美瑶这是心虚了。
“走吧!”
让饭桶去踅摸了根棍,袁凡拄着试了试,还挺顺手。
被吕洞宾坑成铁拐李,嗯,都在八仙序列,也算有逻辑。
“滴滴!”
两声尖锐的哨声响起,两人坐土电梯下山,饭桶这也是沾了袁凡的光,不然他是享受不到这个项目的。
袁凡拄着棍,在沿途土匪们怪异目光中,一步三晃地挪到了忠义堂后院。
孙美瑶原本面色凝重,见到袁凡这副模样,一愣之后,不禁“噗呲”一笑,乐出声来。
“打住,打住!”
袁凡黑着脸拦住孙美瑶的话头,“总司令,要是您能好好说话,咱还是朋友!”
孙美瑶笑容一敛,不为己甚,“袁先生,你这身体,到底是咋回事儿?”
所有的人都拿这事儿打擦,其实心里都明白,袁凡这不是简单的生活作风问题。
这掏空身子,那也是有个过程的,这身子骨不是钱包,不可能突然被掏空。
袁凡被绑上山,眼瞅着已经十多天了,想风流快活都没那条件,这儿是抱犊崮,是土匪窝,可不是京城八大胡同!
袁凡苦笑一声,这事儿是真没法说。
他悲愤而又惆怅地望着苍天,“我也寻思了一宿,想来还是泄了天机,遭了天谴吧!”
孙美瑶心中凛然,对袁凡的这个说法倒是信了个十足十。
卜卦命理一行,泄露天机,纠缠因果,容易五弊三缺,不是鳏寡孤独残,就是缺了福禄寿,没有多少得了善果的。
这不,眼前这位,不就走在“残”的路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