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冰也凑过来，一脸“我懂”的表情：“那种神秘部门的培训，津贴应该很丰厚吧？快看看余额，让我们安心宰你！”
小黄被问得一怔。她这一个月在牛马公司，吃住全包，执行任务出生入死，压根没想过“钱”这回事。她下意识地掏出那个几乎快被遗忘的、屏幕都有了几道细微划痕的旧手机，手指有些生疏地划开屏幕，点开了手机里的银行app。
当那个可怜巴巴的余额数字跳出来时，小黄的脸瞬间垮了下去。三位数，还是靠前的三位数...别说请客吃大餐了，就连请几个人去像样点的馆子点几个菜都够呛。她这才想起，自己入职牛马公司纯属“意外”，根本没谈过工资待遇，之前打工攒下的那点钱，在“失踪”前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呃...这个...” 小黄的脸颊微微发烫，眼神飘忽，不敢看朋友们期待的目光。
陌清洛虽然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眼神最毒，一眼就看穿了小黄的窘迫，她慢悠悠地开口，语气带着点了然：“懒得盆。”
小黄支支吾吾，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复杂的“入职”情况，突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铲铲币！
她猛地想起，在牛马公司内部，那种能量货币，可以兑换成现金。
而且，她隐约记得，之前在某个时候，偶然在安琪调出的界面上瞥见过自己的账户信息...当时差点晃花她的眼！那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可是...铲铲币怎么变现？找谁操作？
小黄的心跳骤然加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带着不确定的慌乱。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那个唯一能给她明确指示和安全感的人。
“那个...你们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小黄也顾不上解释，拿着手机快步走到路边一棵梧桐树的阴影下，手指有些颤抖地在通讯录里翻找。那个备注为“爱丽丝前辈”的号码，她存下后还从未主动拨打过。
电话拨通的“嘟...嘟...”声每响一下，都像敲在小黄的心尖上。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角，感觉手心都有些出汗。
就在她以为没人接听，快要放弃时，电话被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清冷、平稳，仿佛能瞬间冻结所有嘈杂背景音的熟悉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丝微弱的电流声，清晰地传入小黄耳中：
“小黄？什么事。”
仅仅是听到这个声音，小黄的耳朵尖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一路红到了脖颈。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现出病房里那个带着消毒水气息的吻，以及爱丽丝指尖冰凉的触感。她感觉自己说话都开始有点结巴：
“前、前辈！那个...我、我想问一下..就是...铲铲币...怎么换成我们平时用的钱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似乎是在确认小黄问题的含义。随即，爱丽丝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稳，但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极难察觉的...耐心？
“你需要多少？”
“需、需要多少？” 小黄被问住了，她偷偷回头瞄了一眼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用暧昧眼神瞟向她的三个朋友，心里更慌了。她压低声音，对着话筒支支吾吾：“我...我也不知道具体...就是...大概...请朋友吃顿饭..可能...还要买点东西...”
她越说声音越小，感觉自己像个向上级申请经费的小学生，理由还如此微不足道。
爱丽丝在电话那头似乎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轻得像是幻觉，但小黄敏感地捕捉到了。随即，爱丽丝用那种带着专业权威、却又莫名让人安心的语调说：“你的铲铲币账户属于你自己，自然由你随意调度。告诉我一个数字，或者，你需要我根据你目前的社交活动强度，估算一个合理的额度直接划转？”
“随、随意调度？！” 小黄被这个词震撼到了，想起那串天文数字，舌头都有些打结，“不、不用那么多！前辈！就...就够用就好！普通的...够用就好！” 她生怕爱丽丝一个“合理估算”就给她转来能买下一条街的钱。
然而，小黄这边压低声音、脸颊绯红、眼神闪烁、对着电话支支吾吾的模样，落在不远处那三位“审判官”眼里，简直是标准的“有情况”现场。
陌里暗用手肘使劲捅了捅陌清洛，挤眉弄眼，用气声道：“看！看！绝对是在给‘那个谁’打电话！脸都红成猴屁股了！”
陈若冰也兴奋地压低声音：“这是有情况啊！这娇羞的小模样！对象是谁啊？”
陌清洛虽然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调调，但眼睛里也闪着八卦的光芒，她慢悠悠地吐槽：“难怪失踪一个月...什么培训还包分配啊？”
他们的窃窃私语和暧昧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小黄身上，让她更加手足无措。而电话那头的爱丽丝，凭借远超常人的听力，显然将这边背景音里的起哄和猜测听了个一清二楚。
当听到“对象”时，爱丽丝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混合着满意与独占欲的暗芒。一种“归属”的隐秘愉悦感，如同细微的电流，悄然滑过她的心尖。但她声音依旧维持着绝对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疏离：
“好的，我知道了。玩得开心点，注意安全，随时联系。”
说完，不等小黄再说什么，爱丽丝便干脆利落地结束了通话。
小黄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愣了几秒，才缓缓放下手机。脸上热度未退，心里却因为爱丽丝那句“玩得开心点”而泛起一丝奇异的甜意，混杂着被朋友们围观起哄的羞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