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
一声布料撕裂的轻响!布布的肚子被瞬间剖开!
然而,预想中的棉絮飞舞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浓郁到化不开的、蕴含着磅礴生命本源和灵魂能量的乳白色光柱,从布布被剖开的肚子里冲天而起!
这光柱温暖、纯粹,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悲伤气息!
“呃啊啊啊啊啊——!!!!!”
几乎在布布被剖开的同一瞬间,被安娜紧紧抱在怀里的莉莉,发出了撕心裂肺、痛彻灵魂的凄厉惨叫!那声音仿佛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直接从灵魂最深处被硬生生撕裂出来的!她娇小的身体在安娜怀中剧烈地痉挛、抽搐,原本就半透明的身影变得更加黯淡,仿佛随时都会因为这极致的痛苦而彻底崩溃、消散!
而安娜,对莉莉的痛苦惨叫充耳不闻!她面甲下的漆黑双眼没有丝毫波动!对着那道从布布体内涌出的乳白色光柱就疯狂吸入。
“呼——!”
如同长鲸吸水!磅礴的乳白色能量,疯狂地涌入安娜体内,通过【黑色长阶】的转化,化作精纯无比、霸道绝伦的黑暗能量,充盈着她的四肢百骸!她的气势再次疯狂暴涨!周身的黑色鳞甲发出幽暗的光芒,暗红色的纹路如同岩浆般流淌!
【以魂饲己!献祭同伴!卑劣至极!当受千刀万剐之刑!】王后看到这一幕,凤眸圆睁,发出了愤怒到极致的斥骂!她无法容忍这种践踏一切规则、亵渎生命与灵魂的邪恶行径!
安娜吸收着能量,冰冷的目光透过面甲锁定王后,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理所当然:
“痛苦是暂时的,活着才是唯一。我带她活下去,她理应付出代价!”
好耳熟的说辞,好像在不久前,她也这么说过。
话音未落,安娜动了!吸收了莉莉生命本源的她,力量、速度、反应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她单手持着黑剑,身形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主动向王后发起了狂暴的进攻!
“轰!轰!轰!”
剑刃交击的声音不再是清脆的金属碰撞,而是如同闷雷炸响!黑色的剑罡与幽紫色的剑光疯狂对撞、湮灭!每一次碰撞都让整个亚空间剧烈震荡!安娜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霸道、凌厉、充满毁灭性!她完全放弃了防御,每一剑都带着同归于尽般的惨烈气势,将王后逼得连连后退!
原本占据绝对上风的王后,此刻竟然被彻底压制了!她的剑法依旧精妙,后剑的威力依旧恐怖,但在安娜这种不计代价、不惜一切的疯狂打法面前,竟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然而,布布肚子上的伤口在安娜疯狂攻击的间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乳白色的能量光柱也随之迅速减弱、消失。
感受到力量来源的中断,安娜眼中凶光一闪!在格开王后一剑的瞬间,再次挥下第二剑,毫不留情地再次割在了布布刚刚愈合的肚子上!
“撕拉!”
“呃啊——!!!”莉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比上一次更加微弱,更加绝望!她的身体几乎变成了完全的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作青烟消散!
乳白色的光柱再次涌现!
得到补充的她,气势更盛!她抓住王后因她这残忍举动而瞬间产生的一丝惊愕和厌恶的空隙,右手黑剑猛地荡开后剑的防御,左手手腕一翻——一道淬着幽蓝寒光的袖箭,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激射而出!目标直指王后的心口!
【暗器?!无耻!】王后怒斥,急忙回剑格挡!但还是被缠住了手。
但就在这瞬间!安娜左手猛地一拉连接袖箭的、几乎看不见的超韧性纳米牵引索!巨大的拉力传来,王后的身形被带得一个趔趄!
安娜如同附骨之疽,紧追一步!手中黑剑划出一道完美而残酷的黑色弧线,带着斩断一切、吞噬一切的黑暗意志,从王后因格挡袖箭而露出的脖颈空门处,一掠而过!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王后保持着格挡的姿势,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下一刻——
“噗嗤!”
一颗戴着凤冠的、绝美的头颅,冲天而起!脖颈断口处没有鲜血喷出,只有浓郁的幽紫色能量如同烟花般溃散!
无头的凤袍身影晃了晃,随即连同她手中的后剑一起,化作点点紫色的光粒,消散于亚空间之中。
后剑幻化的王后……被枭首!
“轰隆隆——!!!”
整个幽紫色的亚空间开始剧烈崩塌、瓦解!如同镜面般破碎!
现实世界的景象重新映入眼帘!巨大的能量冲击波以安娜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轰然扩散!周围那些被后剑气息吸引而来的、蠢蠢欲动的怪物,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瞬间被掀飞出去,惨叫着摔成一团!
安娜站在爆炸的中心,剧烈地喘息着,看着怀中几乎完全透明、气息微弱到极点的莉莉,以及手中那个肚子上的伤口正在缓缓愈合、但光芒黯淡到极致的布布玩偶。
一股巨大的、几乎将她淹没的愧疚和心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窒息。她再一次亲手……伤害了最想保护的人。
但她没有时间沉浸在情绪中!她能感觉到,那把真正的【后剑】本体并未被摧毁,只是暂时因王后幻影的死亡而陷入了虚弱和沉寂,很快就会恢复!必须立刻离开!
她粗暴地将愈合好的布布塞回莉莉怀里,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低喝道:“附身!快!”
莉莉虚弱地、带着剧烈的恐惧地看着安娜摇头,但最终还是化作一道微光,重新融入了安娜的体内。但这一次,安娜能清晰地感觉到,莉莉的灵魂波动变得极其微弱,充满了痛苦和……难以言喻的疏离。
安娜咬了咬牙,将心中翻腾的情绪强行压下,辨明方向,身影化作一道残影,头也不回地朝着遗迹外围全速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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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粘稠得如同实质的黑暗,将小黄紧紧包裹。唯一的光源,是地牢墙壁高处那个巴掌大的、镶嵌着锈蚀铁栅栏的小窗透进来的一丝微弱、惨绿的磷光,勉强勾勒出这个不足五平米的金属囚笼的轮廓。
空气污浊不堪,弥漫着浓重的铁锈、霉斑和某种陈年血污混合的恶心气味。四周的墙壁、天花板、地板,全部由一种暗沉无光、触手冰凉的未知金属整体铸造而成,严丝合缝,连一道头发丝的缝隙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