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众人心思各异地散去，大部分人都需要时间去消化这场高强度模拟战带来的冲击和教训。薇薇安面无表情地收拾着自己面前的水晶球和几份数据板，看似与往常无异，但那双平静的眼眸深处，却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就在巫玲儿伸着懒腰，准备像往常一样黏到薇薇安身边时，薇薇安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跟我来一下。”薇薇安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巫玲儿却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她没给巫玲儿反应的时间，拉着她径直走向简报室旁边一个存放杂物的僻静角落。这里灯光昏暗，少有人来。
一到角落，薇薇安便松开了手，转过身，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一脸无辜（或者说故作无辜）的巫玲儿。
“模拟战里，佛面天王为什么从一开始就锁定我？后期的攻击优先级也远高于其他人？”薇薇安开门见山，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巫玲儿眼神飘忽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打哈哈蒙混过去：“哎呀，前辈，那个大家伙可能是觉得你威胁最大嘛！毕竟你的法术那么厉害……”
“玲儿。”薇薇安打断了她，声音不高，却让巫玲儿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薇薇安向前逼近一步，几乎与巫玲儿贴面，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出巫玲儿有些心虚的表情。“我需要实话。模拟战的目的是收集数据、制定策略，而不是满足某些人的……私人趣味。”
在薇薇安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巫玲儿那点小心思无所遁形。她讪讪地低下头，用脚尖蹭着地面，声音变得细若蚊蝇，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白：“……人家……人家就是……想看看前辈被追得没办法、可能会哭出来的样子嘛……一定……很带感……”
然而话语中却不见得有多少悔意，反之是浓浓的期待。
说完，她偷偷抬起眼皮，观察着薇薇安的反应。
薇薇安静静地看着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几秒——
“晚上……你还没看够？”
后者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子！那双总是闪烁着亢奋和恶作剧光芒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写满了难以置信和被抓包后的羞窘。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薇薇安看着她这副样子，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直。她没再继续数落，只是淡淡地瞥了巫玲儿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那点心思我早就一清二楚”。
然而，这轻飘飘的一瞥和那句意有所指的反问，对巫玲儿来说，却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具冲击力，也……更让她心跳加速。
短暂的震惊和羞赧过后，巫玲儿眼中猛地迸发出更加炽热和兴奋的光芒。她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所有的忐忑和心虚瞬间被一种“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干脆不装了”的破罐子破摔般的狂热所取代。
“嘿嘿……”巫玲儿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突然再次伸手，这次不再是薇薇安拉她，而是她主动地、带着点蛮横又撒娇的意味，紧紧抓住了薇薇安的手腕。
“没有～”巫玲儿理直气壮地回答了薇薇安的反问，眼神亮得惊人，“怎么看都看不够！”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拉着薇薇安，不再满足于这个昏暗的角落，而是朝着走廊深处、那些更加隐秘、通常是用于存放机密档案或者进行私密谈话的隔音房间走去。
薇薇安被她拉着，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嘴上似乎轻声斥责了一句“胡闹……像什么样子”，但她的反抗却仅限于此，更像是某种无力的惯例式矜持。她的手腕并没有真正用力挣脱巫玲儿的钳制，反而在最初的停顿后，顺着巫玲儿的力道，跟着她一起，隐没在了走廊更深处的阴影之中。
隔音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仿佛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规则都隔绝开来。房间内没有开主灯，只有墙角一盏幽暗的壁灯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勾勒出档案架模糊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特有的陈旧气味。
这隐秘而安静的空间，反而助长了某种不安分的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