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咖啡馆的落地窗外，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
肖景文提前十分钟到的，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刚买的古玩纹饰图谱，指尖在商周青铜器的饕餮纹上轻轻划过。
推门声响起时，他下意识地抬头。苏诺桐穿着米白色西装套裙，手里拿着个黑色文件夹，快步走过来，发梢带着点被风吹乱的弧度。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她在对面坐下，解开西装纽扣时露出里面的真丝衬衫，“让你久等了。”
“没有，我也是刚到。”肖景文把图谱往旁边推了推，心跳比平时快了半拍。这是两人第一次在正式场合见面，他特意穿了件新衬衫，袖口都熨得笔挺。
服务员送来咖啡后，苏诺桐打开文件夹，拿出一叠打印好的图纸：“这是我们初步的设计稿，你看看。”
图纸上画着各种珠宝草图，有手镯、项链、吊坠，上面都带着简化的古玩纹饰。其中一款手镯的内壁刻着变形的饕餮纹，和肖景文昨天想到的方案惊人地相似。
“这个想法很好。”他指着手镯设计稿，“饕餮纹的威慑力适合做高端男士手镯，但线条可以再柔和点，不然戴起来显得太凶。”
苏诺桐眼睛一亮，翻开笔记本记下：“我们设计师也提到这点，但没具体说怎么改。你觉得哪里需要调整？”
“你看这里，”肖景文拿起笔，在图纸上画了条弧线，“把饕餮的獠牙改成卷云纹，既保留霸气，又多了点灵动。”
他的笔触很稳，线条流畅，不像平时握原石的手。苏诺桐看着他低头改图的样子，灯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突然想起晚宴上他局促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肖先生对纹饰很熟。”
“平时喜欢研究这些。”肖景文放下笔，指着另一张图纸，“这个汉代玉佩的造型不错，但上面的谷纹太密了，做成项链吊坠会显得乱。”
他解释说，谷纹在汉代象征五谷丰登，寓意很好，但现代审美更倾向简洁，保留三分之一的谷纹，其余用光面衔接，效果会更好。
苏诺桐越听越认真，原本只是想请他做个简单的顾问，没想到他能提出这么具体的建议。她翻到项目计划书的预算页：“我们给顾问的薪酬是每月两万，另外项目成功后有分红，你觉得怎么样？”
肖景文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报酬这么高。他原本只是想参与项目学东西，连忙摆手：“不用这么多，能……”
“这是你应得的。”苏诺桐打断他，语气很认真，“专业的建议值这个价，而且我相信你的加入能让项目更成功。”
她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合同：“这是顾问合同，期限一年，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问题，我们今天就可以签。”
肖景文拿起合同，逐字逐句地看。条款很清晰，没有霸王条款，甚至还注明了他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不用坐班。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在古玩街见多了尔虞我诈，苏诺桐的坦诚让他很意外。
“没问题。”他在乙方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时，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对他专业的认可。
苏诺桐接过签好的合同，放进文件夹：“那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她伸出手，“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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