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往前走，来到那些标价更高的石头前。这些石头看起来确实不一样，有的皮壳上能看到隐隐的绿色纹路，有的用灯一照，能透出点光。旁边围着不少人，拿着手电筒和放大镜，翻来覆去地看，嘴里还念叨着“松花”“蟒带”之类的词。
肖景文听不懂，但他能感觉到这些人的紧张和期待。他试着用异能看向一块标着“三万”的石头，皮壳很厚，他集中精神看了半天，才勉强穿透过去——里面有一抹淡淡的绿色，但很小，看起来不值三万。
他心里有了点底。这异能虽然能看穿石头，但对厚皮壳的石头消耗挺大，而且看得也没那么清楚。看来就算有异能，想在这儿捡漏也没那么容易。
“又垮了！”不远处传来一阵叹息。刚才那个切出绿色的中年男人，又切了块石头，里面空空如也。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不停地抖。
肖景文看着他，心里挺不是滋味。这就是赌石，输赢就在一瞬间。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只有几百块，最多能买块最便宜的公斤料。要是切垮了，这点钱也就打水漂了，对生活影响不大。可要是切涨了呢？哪怕只是块小翡翠，也能换点钱，给语嫣买些新衣服，或者存起来交几个月的学费。
想到语嫣，他心里那点犹豫渐渐消失了。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值得试试。他不能永远只靠在旧货市场捡漏过日子，得为语嫣拼一把。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公斤料区域，蹲下来，一块一块地看。这次他没急着用异能，而是先凭眼睛观察。他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赌石要看皮壳、看纹路、看场口，但这些对他来说太陌生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门道。
周围的人来了又走，有人兴高采烈地抱着石头去切，有人垂头丧气地离开。切石机的嗡嗡声和人们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整个院子罩住。
肖景文定了定神，握紧口袋里的玉佩，开始用异能一块一块地扫。大多数石头里面都是空荡荡的，偶尔有一两块能看到点绿色的影子，但都很淡，而且小得可怜，估计没什么价值。
他耐着性子，慢慢找着。太阳渐渐升高，晒得他后背发烫，额头上冒出了汗。他抬手抹了把汗，视线落在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上。
那块石头躺在角落里，皮壳是青黑色的，上面沾着不少泥土，看起来毫不起眼。肖景文下意识地用了异能——视线穿透皮壳，他看到石头中心的位置，有一小块鸽子蛋大小的绿色，颜色很浓，像一汪深潭，透着水润的光泽。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不经意地把那块石头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石头沉甸甸的，表面冰凉。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没人注意到这块不起眼的石头。
“老板，这块怎么卖？”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个穿蓝色工装的年轻人走过来，看了看：“公斤料，按斤称，这一块大概两斤，算你一百五。”
一百五，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肖景文点点头：“就它了。”
他掏出钱递过去，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拿着石头的手有点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这是他第一次赌石，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靠着这神秘的异能，去争取改变生活的机会。
他抱着石头，没有立刻去切，而是走到院子的角落里，又仔细看了看。用异能再确认了一遍，里面的绿色确实还在，而且看起来比刚才更清楚了些。
“去试试吧。”旁边那个拄拐杖的老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笑着说，“不管结果怎么样，试过了就不后悔。”
肖景文抬起头，对上老头温和的目光，心里踏实了些。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抱着石头，朝着切石机的方向走去。
周围的人又围了上来，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石头。有人撇撇嘴，说这石头看着就垮；也有人说不好说，公斤料里常有奇迹。
肖景文没理会那些议论，走到切石师傅面前，把石头放在台上：“师傅，麻烦您帮我切一下。”
切石师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石头，点点头：“想从哪儿切？”
肖景文想了想，凭着刚才用异能看到的位置，指了个方向：“从这边切吧，浅一点。”
师傅没多说，拿起笔画了条线，然后启动了切石机。
嗡嗡的机器声再次响起，像在敲打着肖景文的神经。他握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块石头。
成败在此一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