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肖景文转身要走，苏诺桐拉住他的手：“别急，我记得我表哥是做舞台灯光的，他手里有批备用的暖光射灯，之前给博物馆做过展览，应该符合要求。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表哥的电话。没过多久，脸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表哥说他手里有二十盏现货，都是博物馆专用的防眩光暖光灯，下午就能送过来，价格和之前的一样。”
肖景文松了口气，紧紧抱住她：“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苏诺桐靠在他怀里，笑着说，“下午我和你一起去美术馆，看看灯光的位置合不合适。我虽然不懂古玩，但对光影还是有点研究的，之前做项目时，经常和设计师讨论灯光方案。”
下午两点，两人来到上海美术馆。张弛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他们来，连忙迎上来：“肖老板，苏小姐，你们可来了！表哥的射灯已经送到了，正在卸货。”
走进展厅，工人们正在搭建展台。那方雍正紫石砚被放在临时展柜里，旁边是明代端砚，两砚相对，一紫一黑，各有韵味。苏诺桐走到展柜前，仔细观察了片刻，对工人说：“射灯的角度要再调高点，大概四十五度角，这样光线能均匀地洒在砚台表面，既不会有阴影，也不会反光。”
工人按照她的要求调整了灯光，暖黄色的光线落在紫石砚上，砚台表面的云纹雕工瞬间清晰起来，颜色也变得温润，不再像之前冷光下那样暗沉。张弛惊叹道：“苏小姐，您太厉害了！这灯光一调，砚台的质感完全不一样了！”
肖景文看着苏诺桐认真的侧脸，想起第一次带她来美术馆的场景——那时候他们刚复合，她站在一幅古画前，说“以后想和你一起做和文化相关的事”。如今，她不仅陪着他守着“景文阁”，还在特展的筹备中帮了这么多忙，心里一阵温暖。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吗？”肖景文走到她身边，轻声问。
苏诺桐笑着点头：“当然记得。你当时给我讲那幅《富春山居图》的故事，讲得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你是博物馆的讲解员呢。”她顿了顿，伸手抚摸着展柜的玻璃，“那时候我就觉得，和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很踏实。现在有了孩子，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傍晚的时候，灯光调试完毕。夕阳透过美术馆的落地窗，洒在展柜上，两方针砚在暖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芒，像是在诉说着百年的时光。肖景文牵着苏诺桐的手，走到展厅中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景文，你说特展开幕那天，会不会有很多人喜欢这些文房四宝？”苏诺桐轻声问。
“会的。”肖景文握紧她的手，“因为这些老物件里，藏着我们的文化，藏着时光的故事。就像我们的孩子，他会在这些故事里长大，会知道什么是传承，什么是坚守。”
走出美术馆时，夜色已经降临。街边的路灯亮起，暖黄色的光线照亮了回家的路。苏诺桐靠在肖景文的肩上，轻声说：“等特展开幕了，我们带着孩子一起来看，告诉他这是爸爸妈妈一起筹备的展览，告诉他这些文房四宝的故事。”
肖景文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好。等他长大了，我们还带他来，让他给别人讲这些故事，把这份传承一直延续下去。”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秋天的凉意，却吹不散两人心中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