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这钱不多。”肖景文认真地说，“您是竹雕匠人，懂手艺的珍贵，这笔搁在您手里藏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对它最好的保护。我给您五万，一是这物件值这个价，二是想请您以后有空去‘景文阁’，给小砚讲讲竹雕的手艺，让他也懂懂这老手艺的好。”
老周愣了愣，突然握住肖景文的手：“好！好！我去！我教小娃娃刻竹，让这手艺也传下去！”
回去的路上，小砚坐在儿童车里，怀里抱着装笔搁的棉盒，时不时打开条缝，用小毛笔放在鹅背上，模仿搁笔的样子，嘴里念叨：“鹅！搁笔！兰亭！”
苏诺桐靠在肖景文身边，轻声说：“没想到这次来绍兴还能捡到这么好的竹雕笔搁，还是小砚先发现的，他这双‘找宝眼’真是越来越灵了。”
“不止是灵，他还懂‘雅’。”肖景文笑着说，“刚才他说‘搁笔’，说明他已经知道这物件是干什么用的，不是只看样子，这就是传承的开始——先识物，再懂意。”
林溪拿着手机，正在查朱小松的资料：“肖哥，朱小松最擅长雕文房器，尤其喜欢刻兰亭的鹅，因为王羲之爱鹅，这笔搁刚好和兰亭呼应，以后展出的时候，我们可以把《兰亭集序》拓片和笔搁放在一起，让客人知道这背后的文人故事。”
回到上海“景文阁”，肖景文把竹雕笔搁放在铺着绒布的工作台上，用软毛刷轻轻清理竹缝里的灰尘。小砚凑在旁边，非要把自己的小毛笔放在鹅背上，学着肖景文写字的样子，歪歪扭扭地在纸上画“鹅”：“爸爸，写字！搁笔！”
“对，就是这样。”肖景文握住小砚的手，教他把笔轻轻放在鹅背上，“以前的文人写《兰亭集序》这样的好字，写完笔不能随便放，就搁在这鹅背上，既保护笔，又好看，这就是‘雅’。”
小砚似懂非懂地点头，眼睛却盯着笔搁上的鹅，突然说：“刻鹅！老周爷爷教！”
苏诺桐笑着拿出纸和笔，蹲在小砚身边，陪他一起画鹅——小砚画的鹅圆滚滚的，像个小团子，苏诺桐在旁边补上线条，还添了行小字：“兰亭鹅，承雅意”。
傍晚的时候，王老先生和老吴师傅来店里，看到展柜里的竹雕笔搁，都忍不住惊叹：“肖老板，你这运气真是没话说！朱小松的竹雕笔搁，还带兰亭鹅的题材，这可是‘景文阁’文房器里的绝品啊！”
老吴师傅拿起放大镜，仔细看着笔搁的留青工艺：“你看这留青的层次，薄如蝉翼，却能看出羽毛的质感，不愧是‘嘉定三朱’的手艺，现在的匠人根本雕不出来。”
小砚跑到展柜前，指着笔搁，奶声奶气地对王老先生说：“王爷爷，鹅！搁笔！老周爷爷教刻鹅！”
王老先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以后让老周爷爷教你刻竹，我们小砚以后就是‘景文阁’的小匠人，把这竹雕手艺、文房雅意都传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