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珐琅层分析仪，指着屏幕解释：“你看，珐琅层有四层，是中国‘多层上釉’的技法，而铜胎的锻造工艺是法国奥尔良工坊的手法，瓶底还有‘利丰祥’和‘1895’的双款识，去年巴黎苏富比拍卖会上，一件1880年的类似墨水瓶，成交价折合人民币四万多，80欧元连成本都不够。”
杜邦脸色一沉，又加价到200欧元，语气带着不耐烦：“老夫人，这只是个旧铜瓶，没人会花更多钱买它。”玛德琳夫人却摇了摇头，看向肖景文：“我祖父说，要把它卖给懂它‘两面故事’的人——你能说出上海的商号，能分清中法的工艺，还能让孩子喜欢它，这比钱重要。”
“我出3000欧元。”肖景文认真地说，“另外，我想把它的故事整理出来，以后如果有机会，想在‘景文阁’办个中法文房展，让更多人知道这段贸易历史。”玛德琳夫人眼睛一亮，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我祖父和上海‘利丰祥’老板的合影，背面有他写的地址，一起送给你，说不定能帮你找到更多故事。”
小砚接过照片，小心地夹在自己的绘本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用红绳系着的青瓷碎片——是上次龙泉叶阿婆给的，递到玛德琳夫人面前：“这个给你！中国的瓷，亮亮的！”玛德琳夫人接过碎片，放在手心摩挲，笑着说：“谢谢你，小家伙，这是我收到过最珍贵的礼物。”
回去的路上，小砚坐在儿童车里，怀里抱着装墨水瓶的绒布袋，时不时打开看一眼，嘴里念叨：“小瓶子，一面山，一面城堡，墨墨的家。”苏诺桐靠在肖景文身边，轻声说：“没想到这个墨水瓶藏着这么深的故事，中法工艺混在一起，一点都不违和。”
“这就是晚清中法贸易的魅力，”肖景文看着墨水瓶上的图案，“匠人会把双方的文化符号融进去，既满足实用，又带着思念——你看小砚，他不懂工艺，却能看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