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远翻身下马,快步走进驿站。他看着顾清辞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我接到消息,说你在这青灯驿附近遇到了麻烦,特地赶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顾清辞摇了摇头,将这几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镇远。
李镇远听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走到后院的古井旁,看着那块刻着符咒的青石板,眉头紧锁:“这青灯驿的传闻,我早有耳闻。没想到,竟是真的。”
他回头看向顾清辞:“清辞,那女鬼让你杀了张砚之?”
顾清辞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愧疚:“表舅,我对不起您。我不该……”
李镇远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不怪你。那女鬼怨念深重,寻常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张砚之那老贼,早就该杀了。”
顾清辞愣住了:“表舅,您……您也想杀张砚之?”
李镇远冷笑一声:“张砚之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残害忠良,早已是天怒人怨。我早就想除了他,只是苦无机会。如今,这女鬼的出现,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顾清辞心中一惊:“表舅,您难道想……起兵造反?”
李镇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错。我已经联络了几位志同道合的将领,准备在月圆之夜,起兵讨伐张砚之。如今,有这女鬼相助,大事必成!”
顾清辞看着李镇远眼中的野心,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他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表舅,那女鬼是恶鬼,她的话,能信吗?”顾清辞犹豫着问道。
李镇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清辞,你太善良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杀了张砚之,管她是鬼是人。等大事成了,我再请高僧前来,超度了她便是。”
顾清辞沉默了。他知道,李镇远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天夜里,李镇远带着随从,留在了青灯驿。他让顾清辞将阿瑶请出来,商议起兵之事。
顾清辞无奈,只能拿起那面破碎的铜镜,轻声呼唤:“阿瑶姑娘,我表舅来了,想和你商议起兵之事。”
铜镜的碎片里,冒出一股黑气,阿瑶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看着李镇远,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是谁?”
李镇远拱手道:“在下李镇远,雁门关总兵。听闻姑娘与张砚之有不共戴天之仇,特来与姑娘合作,共诛此贼。”
阿瑶的目光在李镇远身上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利用我?”
李镇远微微一笑:“姑娘此言差矣。我们是互相利用。你帮我杀了张砚之,我帮你报仇雪恨。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阿瑶沉默了片刻,随即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会助你起兵。但我有一个条件。”
“姑娘请讲。”
“杀了张砚之后,我要亲手挖了他的心,祭奠我三十年的亡魂。”阿瑶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毒。
李镇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没问题。”
就这样,一人一鬼,达成了协议。
接下来的几天,李镇远留在青灯驿,与阿瑶商议起兵的细节。阿瑶告诉他们,张砚之的府邸,布下了重重守卫,想要强攻,绝非易事。但她知道,张砚之有一个软肋——他的小儿子,张公子。
张公子自幼体弱多病,张砚之对他宠爱有加。只要抓住张公子,就能逼张砚之就范。
李镇远闻言,心中大喜。他立刻派人,潜入京城,打探张公子的行踪。
三天后,探子回报,说张公子近日会前往京郊的白云寺上香。
李镇远和阿瑶商议决定,在白云寺设下埋伏,劫持张公子。
行动的日子,定在了月圆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