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头把青石板晒得发烫,三百村民按林昭教的网格分区站得整整齐齐——东头种稻的陈家、西头编竹器的张家、南头烧窑的李家,每十户扎成小圈,圈外站着林昭亲自挑的网格长。
李老四攥着祖传铜锣站在最前面,铜面擦得能照见人,他喉结动了动,铜锣边沿磕在掌心:小林子,该给村子立规矩了!
话音未落,张三狗突然地单膝跪在晒谷场上。
他新制的麻布衣襟还沾着今早制伏阿黄时的草屑,长矛尖戳进土里半寸:昭哥带咱们抓细作、防投毒,教咱们认字记账,能把乱成一锅粥的村子管得井井有条!他抬头时眼眶泛红,请昭哥当村首!
林昭后颈被晒得发疼,耳尖却凉得发麻。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张三狗,又扫过周围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张婶子攥着围裙角直抹泪,王二柱举着扁担当旗杆晃,连最胆小的刘寡妇都踮着脚喊我们信你。
使不得!林昭往前跨一步要拉张三狗,手腕却被人轻轻拽住。
白芷不知何时站到他身侧,指尖捏着个染血的粗麻包,布角还粘着暗褐色药粉:这是从阿黄包袱里翻出的毒药包装,我托走货的商队打听过,金陵有位能解百毒的老医正。她压低声音,发梢扫过林昭耳垂,可商队说,出村得要村首开的通行文书。
林昭的手指触到麻包上的血渍,突然想起今早妹妹小棠咳得整床都是血帕子——她蜷在土炕上,发顶的蓝布帕子滑到肩,露出苍白的脸,却还笑着说哥,我闻见灶上煮的野菜粥香。
他喉结滚动两下,再抬头时,眼前的村民身影都镀了层金。
哐——
王铁匠的铁锤砸在祠堂石锁上,火星子溅起半尺高。
那石锁是赵老爷去年让人锁祠堂用的,此刻锁芯崩成几截,滚到林昭脚边。
王铁匠抹了把脸上的汗,露出胸膛上狰狞的旧疤:我把打铁铺的废铁全熔了,造了二十杆火铳,火药配了三大缸!他拍了拍腰间的牛皮火药袋,守村子,够撑三个月!
昭哥你看!
几个网格长挤过来,捧着磨得发亮的竹板登记册。
最前头的周大娘抖着手翻开,竹片上用炭笔写着陈三家:两斗米、半坛盐王大柱:老母鸡三只、棉絮一床,连刘寡妇家漏雨的屋顶都画了歪歪扭扭的标记。
周大娘的指甲缝里还沾着炭灰:您教的每户一档,咱们都记齐了!
掌声像滚雷似的炸开。
林昭望着这些被晒得黝黑的脸,突然想起现代社区办公室里的网格图——那时候他蹲在居委会,拿红笔在电脑上标区块,现在这些红笔印子,全刻在了村民的骨头上。
叮——
淡蓝色的系统光幕突然在眼前展开,林昭瞳孔微缩。
【改革进度30%(桃花村试点完成90%)】
【村首就任】请选择初始政策:
a.建立民兵队(武力值+5)
b.开仓济贫(民心+10)
c.修筑水渠(发展+8)
林昭的目光在选项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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