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废墟。
此刻已不再是农场。
而是一座。
巨大的、正在崩塌的“灵魂熔炉”。
夜无渊。
站在熔炉的中心。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牧人”。
甚至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他的身躯。
正在迅速地“崩解”。
正在迅速地化作无数道充满了混乱与疯狂气息的。
“灵魂碎片”。
夜无渊看着那些正在互相撕咬、正在迅速变得强大的“癌细胞”（他的复制体）。
看着它们那因为贪婪而变得疯狂的眼神。
他眼中那两面小小的、光滑的“镜片”里。
不再有冰冷。
不再有算计。
只有一片。
绝对的死寂。
他知道。
他创造的“农场”。
已经失控了。
他培育的“饲料”。
已经反噬了“牧人”。
他不再是那个“收割者”。
他变成了那个。
“被反噬者”。
那些“癌细胞”。
正在等待。
等待他因为过载而崩溃。
等待他因为腐烂而倒下。
然后。
将他。
“吞噬”。
但他没有恐惧。
也没有绝望。
只有一丝。
冰冷的决绝。
他猛地张开嘴。
一阵。
“玻璃摩擦般的低语”。
瞬间响彻整个虚无废墟。
那不是尖啸。
那不是哀嚎。
那是一段。
“亡灵法术”的咒语。
一段庞大到无法形容、复杂到无法理解的。
“逆向咒语”。
他没有试图去攻击那些“癌细胞”。
也没有试图去修复这片废墟。
他将法术的目标。
锁定在了。
“所有存在”的身上。
包括。
“他自己”。
“……既然你们想吃。”
“……那我就把所有的‘食物’。”
“……全部‘煮’了。”
随着夜无渊的咒语。
这片虚无废墟。
猛地一颤。
瞬间。
“逆转”了。
原本。
这些“夜无渊”的复制体。
在吞噬了“肥料”后。
因为贪婪而变得畸形。
因为疯狂而变得混乱。
它们是“生”的。
是“未成熟”的。
是“野蛮生长”的。
但现在。
夜无渊的法术。
不是“吞噬”。
不是“净化”。
而是。
“煮熟”。
一个亡灵法师的最高境界。
不是制造死亡。
而是。
“审判”。
他将自己化作了那个“审判之火”。
他将这片虚无废墟化作了那个“煮锅”。
他将所有的“癌细胞”。
连同他自己。
全部投入了这个“煮锅”。
一股庞大的、充满了死亡与终结气息的力量。
顺着他的咒语。
疯狂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那不是毁灭。
那是。
“成熟”。
那是。
“收割前的最后一步”。
那些正在互相撕咬的“癌细胞”。
猛地一颤。
它们眼中的疯狂与贪婪。
瞬间被一股庞大的、充满了安详与死寂的眼神所取代。
它们不再试图变强。
它们不再试图吞噬。
它们开始迅速地变得。
“平静”。
开始迅速地变得。
“完整”。
开始迅速地变得像一个个。
“成熟的果实”。
它们体内的混乱力量。
被迅速地“煮熟”。
被迅速地“提纯”。
被迅速地变成了最纯粹的。
“灵魂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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