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姨,您心里的价位是多少?”我看着她的眼神,知道她是真心想接手。
“两万!”阿姨伸出两根手指,语气坚定。
“两万?”我故作惊讶地提高了声音,装作有些生气,“阿姨,哪有这么砍价的?这价位我们实在接受不了,要是这样,那咱们也没法谈了。”其实我心里清楚,两万确实太低,但做生意总得有来有回。
阿姨见我态度强硬,顿时慌了神,说话都有些磕巴:“那、那我给我家老头子打个电话商量商量,等会儿给你答复。”
“行,阿姨,您慢慢商量,”我放缓语气,“我们也是真心转让,但两万确实太低了。”
母女俩出去后,我立刻给曹启飞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悄悄跟了出去。没过几分钟,曹启飞发来消息:“阿姨正在打电话,看着挺认真的。”我心里一喜,觉得这事有戏。
果然,曹启飞刚回到店里,阿姨就带着女儿推门进来了。
阿姨坐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跟老头子商量了,他说三万太贵,不同意。不过我是真想来这儿陪闺女,开店也不为挣大钱,能顾上我俩开销就行。这样,我加两千,两万二,怎么样?”
“阿姨,两万二真不行,”我摇摇头,装作犹豫的样子,“看您也是真心想接手,我再让两千,两万八,这已经是底线了。”
“两万三,不能再多了!”阿姨咬了咬牙,“我也是第一次做生意,心里没底,不想投太多钱。”
“阿姨,两万六,这真是最低价了,再少我们就亏得太多了。”我看着她,语气诚恳。
“行吧!”阿姨沉默了几秒,终于点头答应。
我心里瞬间炸开了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却还是强装镇定。这时阿姨又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您说!”我连忙应道。
“你得带着我闺女去进一次货,教教她怎么选货、怎么标价,”阿姨说道,“还有营业执照,我们没办过,你得陪着我们弄好,不然我们也不会弄。”
“没问题!”我爽快答应,这点忙根本不算什么。
事情谈妥,曹启飞带着周晨赶紧出去打印合同,我陪着阿姨和她女儿聊天,听阿姨说着对未来的规划,心里既有不舍,也有几分释然。
合同签好后,阿姨给我转了两万块,说等进完货、办好营业执照,再转剩下的六千,我满口答应。
曹启飞联系了房东,阿姨和房东重新签订了租赁合同,一次性付了八千房租,从今天起,这店就彻底易主了。
我把钥匙交给阿姨,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和阿姨约定好明天我带她女儿去康复路进货,曹启飞陪她办营业执照,我和曹启飞带着周晨便转身离开了。
走出店门,我给曹启飞转了一万块,笑着说:“走吃饭喝酒去!”
我们找了家小馆子,点了几个硬菜,喝了不少酒。曹启飞和周晨坐在一旁,低声说着悄悄话,眼里满是即将分别的不舍。
周晨今年大三,还要在学校一年多的时间,而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我看着他们,心里既有羡慕,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吃饱喝足回到出租屋,房东当时没收押金,我们找他办退房手续时也就很顺利了,分别交了几十块钱电费说这两天就会走,房东说走之前把钥匙交给他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陪着阿姨的女儿往康复路赶。选货、砍价、核对款式、讲解标价技巧,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倾囊相授,忙得脚不沾地,直到下午五点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而曹启飞,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帮阿姨办好了营业执照,回来后就一直陪着周晨,珍惜着这最后的相处时光。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映着他们相依的身影,竟有些岁月静好的模样。
收到阿姨转过来的尾款六千块钱,我给曹启飞转过去三千。
晚上我靠在窗边,想起昨晚十六的月亮,虽然没能和静静一起看,但此刻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或许,这也是另一种圆满。只是那间《优尚饰品》,那些和曹启飞一起守店聊天的日子,终究成了青春里最难忘的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