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庞大的身体就像被突然抽走了所有的骨头，两腿一软，整个人如同一个被砍倒的臃肿布偶，“噗通”一声，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硅胶大头套“咣当”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沉重的铁链也脱手飞出，滚落一旁。
他佝偻着身体，双手撑地，浑身筛糠般地剧烈颤抖。
而那个始作俑者呢？
陈默只是站在原地，冷漠地扫了一眼瘫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小丑。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没有好奇，没有鄙夷，甚至没有胜利者的得意。
那眼神，就像看着一只无意间挡在路上、却自行滚开的垃圾袋。
他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一个多余的音节都吝于赐予。
仿佛刚才丢出的不是充满挑衅意味的道具，而仅仅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只是微微转了一下身，迈开脚步，依旧保持着那个双手插袋的姿态。
“扔球测……测实体！物理驱魔！他妈的物理驱魔！我悟了！”
一个尖叫声瞬间划破了直播间的死寂。
“扔球测实体！兄弟们看见了吗！他根本没在怕那层皮！他直接上物理攻击！！”
“沃德发！神操作！！帅炸了！！！！”
“亚洲猛男！永远滴神！！！”
“快看回放慢放！看他腰！他腰那里有东西！是枪套！！！绝对是枪套！！！”
“枪！我看到了！是枪！真家伙！妈妈我腿软了！！！”
“刚才谁管他叫亚洲仔的？出来给猛男爸爸道歉！跪下来道歉！”
“小丑吓跪了！真·吓跪了！史上最怂小丑诞生！”
“直播间坐标！快快快定位！我要去拜码头！”
直播间在线人数像坐了火箭般疯狂飙升，瞬间冲破五十万。
镜忠实地捕捉到了陈默转身离去的背影，插袋的双手，沉稳的步伐，消失在街角黑暗的挺拔轮廓。
以及他消失在黑暗中时，那双冷冽的回眸一瞥——眼神锐利如刀锋，划破网络空间。
几秒钟后，整个网络世界彻底沸腾了。
那短短的几十秒高清直拍视频被疯狂截取、上传、转发、配文，如同病毒以光速席卷全球互联网的每一个角落。
亚裔猛男教你如何物理驱魔# 瞬间空降全球各大平台热搜榜一！
扔球测实体# 紧随其后，被做成各种表情包和动图！
小丑吓跪了# 高居娱乐榜首位！被好事者p上各种投降旗帜！
油管、推特、tiktok、脸书、微博……全世界不同肤色的网友隔着屏幕齐齐倒吸冷气，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叹、调侃和对那位神秘猛男的膜拜：
“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物理驱魔！”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我看到了真理的力量…”
“这气场！这眼神！隔着屏幕我都不敢呼吸！那位小丑演员还活着吗？（祈祷）”
“谁有完整地址？！十万美金悬赏这位大神的信息！”
“这气场！这冷硬风！绝对是大佬！”
“我宣布！此人是我唯一的网络老公！不接受反驳！”
“物理驱魔！亚裔之光！！！”
而在陈默刚刚离开的幽暗街角，那两个藏在摄影机后面、目睹了一切的家伙正瘫软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杰森手指哆嗦地几乎捏不住香烟。
“快…快做……”他舌头打结，语无伦次，“刚…刚才那个角度……枪套！我看清了！是真枪！妈的……乔尔那个白痴，差点被他一枪崩了……”
绿毛瘦子牙齿咯咯作响：
“做……做什么？道歉说是……直播事故？”
“蠢货！”杰森猛地掐灭烟头，眼中闪烁着疯狂与恐惧交织的光，“做视频！蛋～相信我杰森，这次的直播好好剪一个视频，流量会冲上天的！”
他喘着粗气，声音里透着被巨大流量砸晕的混乱。
“整蛊过那么多人，只有他不一样，信我的准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