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加州阳光被保时捷911 turbo s的黑色车顶篷和车窗隔绝了大半，但引擎的余温和长途驾驶的疲惫感并未消散。车子以一个不算太稳，带着点新手迟疑的急刹停在了长滩凯悦丽景湾酒店（hyatt regency long beach）华丽的入口门廊前。
副驾驶门率先打开，陈默几乎是有些踉跄地钻了出来，双脚落地时微微虚浮，他下意识地扶住车门，深吸了一口带着咸腥气息的海风，脸色带着点长途奔袭后的苍白，瞳孔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惊悸。
“你还好吧，宝贝？”海莉已经绕到了他身边，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混合着歉疚和尴尬的神情。她伸手替陈默捋了捋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带着点安抚的意味，“真的很抱歉……”
陈默定了定神，强压下胃里隐约翻腾的感觉，扯出一个有点苍白的笑容，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缓一下就好，透透气管用。”
这趟“自驾游”绝对称得上酣畅——对踩油门的海莉来说。而对副驾的陈默而言，感觉就复杂多了。
海莉的驾照刚满一年。新手司机大抵分两类：一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转弯能把方向盘捏出水来；一类则天生带着点速度的渴望，脚下没个轻重。
海莉奇异地融合了两者——她对转弯有种本能的警惕，方向盘打得谨慎又生涩，拐弯时常带出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细微尖叫；但一旦驶上宽阔笔直的州际公路，束缚似乎瞬间解除，那股被压抑的冲动立刻转化为右脚对油门的猛烈施压。黑色的保时捷如同被解开了缰绳的野马，引擎发出振奋人心的咆哮，车速表指针迅速右摆，强大的推背感每次都把陈默死死地压在昂贵的真皮座椅靠背上。
据她坦白，过去开老爸那台老掉牙的福特金牛座时，超速罚单就收到手软。万幸，此行主要是平坦宽阔的州际公路，鲜有复杂的弯道，磕磕绊绊、伴随着陈默几次倒吸凉气的急加速或迟迟疑疑的变道后，车子总算是囫囵个儿地抵达了目的地。
“抱歉，宝贝，我太兴奋了！”
海莉将闪烁着幽光的车钥匙递给穿着笔挺制服、早已等在一旁的泊车员，脸上依旧带着未能完全平息的驾驶激情和对陈默的歉意。
“保时捷简直……太疯狂了！油门反应跟我开过的任何车都不一样！”她靠近陈默，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抚，指尖划过衬衫的布料，带着温度，“我老爸那辆老爷车把我惯坏了……”
“没关系，”陈默顺势抓住了她那只在自己背上作乱的手，紧紧握了握，传递着安抚的信号，“我们先去办入住吧？我想看看我们的房间。”
他单手拖出那个熟悉的黑色行李箱，另一只手自然地牵着海莉，朝酒店那气派通透、充满现代感的大堂前台走去。行李箱的滚轮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规律的轻响。
大堂里弥漫着高级香氛混合海风的独特气息。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身材火辣、笑容热情得恰到好处的拉丁裔美女前台。
“欢迎光临长滩凯悦丽景湾酒店！先生您有预订吗？”
她的声音如同加了冰的朗姆酒，清冽又带着甜意。
“有，姓陈。”陈默点点头，迅速调出手机里的booking缤客确认邮件截图递了过去。屏幕的光映亮了他略显疲惫却依然保持礼貌的脸。“还有，需要泊车服务。麻烦待会儿把账单和车钥匙送到房间好吗？有点累，想先休息一下。”
“当然可以，先生。”
前台熟练地操作着系统，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长滩海景房在旅游淡季还算好定，若放在旺季，凯悦丽景湾这位置和景观，没有两到三周的提前预订，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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