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到黑曼巴顺利完成交付任务。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他以为能过上一段平静日子的时候，一批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客人，通过萨拉米少将的渠道，郑重地提出了与泽尼斯塔尔公司会面的请求。
当陈默听到萨拉米少将说出俄国人这个词时，他确实感到了惊讶。
俄国人？陈默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酒杯，这倒是稀奇。以他们的骄傲，竟然会拉下脸来，找一个由...嗯，像我这样的亚裔代表的、西方体系的军火公司谈生意？
在他的认知和金手指提供的情报碎片里，俄国这个继承了苏盟大部分遗产的国家，有着极强的军工自豪感和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
他们即便自身困难，也更倾向于苏盟时期的技术图纸来更新武备，或者寻求与欧洲的合作。
事实上，俄国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在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爆发前，俄国计划为其主战坦克更新火控系统，选择的是法兰西泰雷兹集团的产品。
其半死不活的水面海军，更是早在2009年就与法兰西达成协议，订购了两艘西北风级两栖攻击舰，甚至第一艘符拉迪沃斯托克号已于2013年下水。
虽然后因制裁导致交付无限期推迟并陷入赔偿扯皮（俄国成功地将法兰西提出的12亿美元赔偿谈成了12亿欧元），但这足以说明俄国高层的技术偏好和合作方向。
甚至在往后十年，当基辅罗斯东部的冲突演变成21世纪最大规模的地面战争，俄国这头深陷泥潭的北极熊，宁愿承受更大的伤亡，也不愿（或者说拉不下脸）大规模采购邻国龙国那些已然十分先进且更具性价比的装备。
最后被逼到极点，选择的也是用宝贵的技术去跟北朝交换炮弹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
这样背景下的俄国代表主动上门，怎能不让陈默感到意外和好奇？
人家都找上门了，总不能不见。陈默对萨拉米少将说道，安排一下吧，看看他们到底想唱哪出戏。
会面被安排在泽尼斯塔尔波斯分公司那间装修现代、配备了顶级保密设备的专业会议室内。
房间采用了最新的声学处理技术，确保内部对话不会被任何外部设备窃听。
厚重的实木会议桌旁摆放着八张符合人体工学的高背椅，每张椅子前都放置了矿泉水、笔记本和钢笔。
俄国方面的领头人，是一位典型的斯拉夫中年男子：列昂尼德·费多罗维奇·潘菲洛夫（leonid fedorovich panfilov）。
他顶着一个锃亮的光头，眼神精明而锐利，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但依旧掩盖不住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混合着官僚气息和实用主义的老练。
他的随行人员包括一名技术专家、一名财务顾问和两名面无表情的保镖——后者被礼貌地请到了隔壁休息室。
代表泽尼斯塔尔公司出面接待的，是分公司总经理，那位波斯裔的精英——卡里姆·阿尔斯兰。
他身后坐着几位由陈默召唤而来的、同样精于谈判和市场分析的智库成员。每个人都穿着定制西装，举止专业得体。
而在会议室隔壁，一间装有单向玻璃和高级音频接收设备的密室内，陈默悠闲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戴着专业级耳机，如同观看一场现场直播般，静静地注视着隔壁的一举一动。
帕丽莎·贾贝里则安静地坐在一旁，为他斟上一杯香气浓郁的大吉岭红茶。
